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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
卫国公擡头看了看。
头顶依然是万里晴空,艳阳高照,没有一片乌云遮日。
突然就有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轰然落下。
轰隆隆。
在耳畔炸开。
大街上的百姓还没有完全散去,他们一个个面带惊容,惶惶不安地盯着天空。
白日惊雷,绝不是什麽好兆头。
“快看!”
大街上,有人失声惊叫,这一道雷直接就劈在了香戏楼弯起的屋檐上,屋檐的一个角应声而断,啪的掉落了下来。
雷声响起的同时,顾知灼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揪住,这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呼吸为之一滞,密密麻麻的汗水布满了额头,整个人向後倒了下去。
“姑娘!”
晴眉惊喊出声,谢应忱疾步冲了过去,可还是慢一步,一把拂尘举重若轻地托在了她的後背上。
无为子手持拂尘,他本站在一根立柱的阴影底下,衆人来来去去,喧嚣中竟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来的。
顾知灼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站稳了。她一回首,神情不由一怔,瞳孔瞬间放大,仿若有一股清风拂过心田,漂亮的凤眸明亮如星辰。
师父?!
师父怎麽会在这里。
他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吗?!
是不是和公子说的一样,师父早就算出有她这个徒弟了?
各种各样的念头不断地往脑海里头涌,胸口的搅痛不停地打断她的思绪。
无为子手掌一翻,从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了一颗褐色的丹药。
顾知灼拉下面纱,毫不犹豫地张嘴吃了下去。
丹药入口是淡淡的清凉,从喉咙而下,窒闷的胸口里仿佛吹进了一股清风,整个人就像是被突然丢到了冰天雪地里,顾知灼打了个哆嗦,憋着的一口气瞬间回了上来。
谢应忱猜出了老道的身份,拱手道:“师父,可否进去说话。”
无为子:?
咦,怎麽又多了一个男徒儿?
天道是睡过头了吗,塞这麽多徒弟给自己?
顾知灼目带敬仰地看着他,直点头。
无为子把拂尘架在了手臂上,跟着他们走进了包厢,隔扇窗在他们的身後关得严严实实。
秦沉和晴眉两人守在了外头。
“师父。”
顾知灼拉着他道袍的衣袖,眼泪不住地打着滚,欲落非落,一双乌瞳湿漉漉的,蒙着淡淡的水雾。
无为子定定地看着她。
他确实没见过她,容貌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可是,她看自己的目光,却充满了亲昵和仰慕。
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牵动着他,无为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痴儿。”
这两个字对顾知灼而言,是这麽的熟悉,熟悉到,仿若在梦里。
“你怎还挨雷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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