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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第2页）

他们的身影在舞池中旋转，裙摆与衣角在灯光下划出优雅的弧度。Clara很少在这样的场合成为衆人关注的焦点，但这一刻，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她并不在意周围的视线，而是专注于眼前的舞蹈，一如她在学习中专注于书本一样。

随着音乐的渐缓，他们的舞蹈也接近尾声。塞德里克带着她完成最後一个旋转，稳稳地落下步伐，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Clara微微仰头看向塞德里克，他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显然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她轻轻挑眉：“不错，看来你没有让我们出丑。”

塞德里克耸了耸肩，眉眼间带着几分轻快：“我喜欢这个词，我们。”

舞会进入了自由舞动的环节，许多学生开始成群结队地谈天说笑，享受着节日的氛围。Clara本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轻松地坐在角落里喝一杯南瓜汁，但塞德里克显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来吧，我们还可以再跳一支。”塞德里克朝她伸出手，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Clara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的舞步比之前更加自然，少了些正式场合的拘谨，更多了些轻松的随性。他们在舞池中穿梭，时而旋转，时而交谈，不时地在彼此间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塞德里克向来擅长调动氛围，而Clara虽然习惯了冷静理智，却也在这样的节奏中渐渐放松下来。

时间流逝得比她想象中更快，不知不觉间，夜晚已经渐入尾声。

当最後一曲音乐落下，Clara终于松开了塞德里克的手，轻轻舒了口气：“够了，我已经跳得够多了。”

塞德里克笑着点点头，陪着她走到长桌旁，给她递上一杯南瓜汁。两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舞池中仍在欢笑起舞的学生们，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刻。

“谢谢你今天陪我。”塞德里克忽然说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Clara抿了一口南瓜汁，开口说道：“是我们互相在陪伴彼此。”

塞德里克轻轻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光。他没有再多说什麽，但在这场舞会的最後时刻，他向她伸出手。

Clara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了他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舞会结束後，礼堂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空气中仍残留着甜点与南瓜汁的香气，夹杂着些许温暖的馀韵。Clara站在长桌旁，手里握着一杯未喝完的南瓜汁，视线随意地扫过那些仍沉浸在舞会氛围中的人群。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场合，也不会刻意回避这种社交，但在舞池中的时间已经足够长，她已经不再对继续留下産生兴趣。她更倾向于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消化掉这个夜晚带来的信息与感受。

塞德里克站在她身旁，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他微微侧过头看她，目光落在她唇角残留的那抹淡淡笑意上。她并没有刻意收敛，或许是这场舞会的氛围让她的警惕性下降了一点，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足够熟悉，不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距离。

“你今晚笑得比平时多。”塞德里克忽然说道，声音带着些许轻松的调侃，但眼神却是认真的。

Clara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语气平稳地回道：“毕竟是舞会，总不能一直板着脸。”

塞德里克轻笑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才慢慢收回。他当然知道她并不是个冷漠无趣的人，相反，她比大多数人都更加细腻，只是她表达情感的方式更加克制，甚至带着某种理智的考量。

这一点他早已察觉，也早已习惯。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在她微微一笑时，心跳快了一拍的事实。

Clara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语气依旧微微上扬：“怎麽了？”

“没什麽。”塞德里克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只是觉得……这样的你，很难让人不心动。”

Clara的指尖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杯子。她的目光轻轻掠过他，看着他眼底那种毫不掩饰的情绪。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麽。她从来都知道。

她理解这种情绪，也知道该如何回应。她会表现出亲密，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予恰到好处的甜蜜，会在他递来一块巧克力时接受，会在对方略显局促地扣紧她手腕时顺势握住他的手，甚至会在此刻的氛围里，轻轻拉住他的衣袖，让他稍稍靠近自己一点。

但所有这些，更多是基于她为了获得情绪价值而做出的付出，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心动”。

她并不抗拒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可以陪伴，可以给予温暖，甚至可以在特定的瞬间让对方觉得她是全世界最懂他的人。但她很清楚，这种关系对她而言始终维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她不会被情感牵动，也不会因爱意而变得无法自持。她可以享受恋爱带来的甜蜜，但不会因此而失去自己的理智。

塞德里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看着她，在这个夜晚，在这场舞会即将落幕的时刻，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喜欢她。

“我们回去吧。”Clara轻声说道，带着心里淡淡的一丝歉意。

塞德里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只是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Clara没有挣脱，手心的温度彼此交融，夜色安静，步伐平稳。

这一刻，她依旧是那个聪明冷静丶学习社交规则的Clara，而他，依旧是那个毫无保留沉浸在这段感情中的塞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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