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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奇玩意儿?兵器吗?哥你等等,我这就带你去找张管事。”
陈武一听,眼睛都亮了,拉着陈修就往内堂走。
一进内堂,陈修就看到一个穿着绸缎,下巴上留着一撮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太师椅上,那架势,颇有几分掌柜的派头。
陈武小声地跟陈修说,这就是这儿的管事,张彪。
张彪眼皮子都没怎么抬,只是随意扫了陈修一眼,见他穿着普通,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语气里就带上了几分轻慢和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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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陈武说的,带着什么新式兵器来的?”
陈修倒也没在意他的态度,开门见山道:“正是,我这儿确实有件新式兵器,想跟贵店谈谈,看能不能合作。”
张彪听了,嘴角立马撇了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轻蔑地说:
“新式兵器?呵,这位小兄弟,你怕是没见过世面吧?我们凌威兵器行,那可是邺城头一份儿的兵器铺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说自己有什么新式兵器?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陈武一听张彪这话,顿时急了,赶紧上前一步,想替陈修辩解几句:“张管事,我哥他真不是开玩笑的,他带来的兵器,真的很厉害,您就看一眼吧,又不吃亏。”
“你给我闭嘴!”
张彪眼睛一瞪,冲着陈武就吼了一嗓子,声音那个叫一个尖利,“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一个小小学徒,也敢插嘴管事的事?反了天了你!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还不赶紧滚下去,干你的活去!”
陈武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那儿,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只能低着头,偷偷看了陈修一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陈修看着弟弟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头顿时不是滋味,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暗暗握紧了拳头。
等着吧,总有一天,他要让陈武挺直腰杆,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深吸一口气,将一直抱在怀里的火铳递了过去,语气沉稳地说:“张管事,话别说太满,东西好不好,试试就知道了。这兵器名为火铳,威力巨大,绝非寻常刀剑可比。您不妨先看看,再下定论也不迟。”
张彪一脸不耐烦地接过火铳,拿在手里掂了掂,眼神更加轻蔑了,冷笑道:“就这玩意儿?黑漆漆的一根棍子,也好意思说是兵器?还威力巨大?
我看你是穷疯了吧,想银子想疯了!就你这破烂货,也想跟我们凌威兵器行谈合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
说着,他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把火铳扔在了桌子上,出“哐当”一声响,那声音,仿佛带着嘲笑,嘲笑陈修的自不量力。
“张管事,您还没试过呢,怎么就知道它不行?”陈修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冷了几分。
“试?”张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就这破玩意儿,也配让我亲自试?我说你这小兄弟,脑子没问题吧?你以为你是谁啊?炼器宗师?还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告诉你,我们凌威兵器行,只卖精品,懂什么叫精品吗?你这垃圾,连给我们铺子里的刀剑提鞋都不配!来人,送客!”
陈修心里头火苗子噌噌往上冒,要不是顾忌着陈武,他真想直接掉头走人。
但想到这火铳是他费尽心思才做出来的,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当成垃圾一样对待,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好奇:“这是什么兵器?看着倒是挺新鲜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丽锦袍的年轻男子,正慢悠悠地走了进来。那男子个子不算高,甚至可以说有些矮小,但身上却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他一双三角眼微微眯着,眼角天生就往下垂,配上他紧抿的薄唇,总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来人正是薛家的大少爷,薛阳。
薛阳今天正好心血来潮,到自家的兵器行来转转,没想到刚进门就碰上了这么一出闹剧。
那张彪一看到薛阳,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嘴脸瞬间就变了,跟变戏法似的,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哎呦,少主,您怎么来了?这点小事儿,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啊!这小子,拿着个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烂玩意儿,说是新式兵器,非要跟咱们谈合作,这不是胡闹吗?我正要让人把他轰出去呢!”
薛阳摆了摆手,示意张彪退到一边,然后径直走到陈修面前,饶有兴致地拿起桌上的火铳,仔细端详起来。
“这兵器,是你做的?”薛阳把玩着火铳,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修点了点头,简洁地回答:“是我做的。”
薛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拿着火铳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手指还在枪身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上面的纹路和质感,又掂了掂重量,似乎对这其貌不扬的黑铁棍子来了兴趣。
“这火铳的构造,的确有点意思,跟市面上常见的兵器大不一样,说说是啥原理?这枪管…材质也挺特别的,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薛阳一连串地问,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种探究的味道。
陈修言简意赅:“威力巨大,远弓箭。”
薛阳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光说不练假把式,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不如,咱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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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正等着这句话呢,立刻应道:“正有此意。”
他熟练地装填好火药和弹丸,瞄准了不远处的一块厚铁板,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炸开,整个内堂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火铳猛地向后一震,陈修只觉得虎口一阵麻,一股浓烈的硝烟味迅弥漫开来。
他顾不上查看火铳的情况,连忙看向那块铁板。
只见那足有半寸厚的铁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的弹孔,弹孔边缘焦黑一片,周围还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铁屑四处飞溅,散落了一地,场面触目惊心。
薛阳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他走到铁板前,弯下腰仔细查看了一番,手指在弹孔边缘摩挲着,似乎在感受那股残余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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