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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玉石俱焚（第2页）

“懿宁姐姐，你怎么会注意陆思思的？难道她天赋极高？”

刘懿宁摇了摇头，

“论天赋，她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嗯，勉强算中上吧。”

看向宋锦道，

“我知道你在奇怪什么。”

幽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阿锦，单论努力程度，连我都自愧不如。你可知，她为何能做到这样。”

宋锦对刺绣一窍不通，胡乱说道，

“大概是，她很喜欢刺绣，所以愿意在这上面下功夫。”

刘懿宁又是摇了摇头，

“因为，她想有个糊口的营生，才有可能脱离陆家靠自己谋生。她来学刺绣，家里是不同意的。无奈之下，学费算是家里借她的。如今她通过考核，成为三等绣娘，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宋锦一怔，

“陆家哪里就缺这仨瓜俩枣的了？”

是啊，当年她为了讨好陆思贤，整天送东送西，她送的那些东西可没有一个便宜货。

刘懿宁却是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家中再怎么样，与女儿能有多大关系？阿锦，像你我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宋锦了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普通人家不讲究，不好听却直观，他们把女儿叫做“赔钱货”。

高门大户又好到哪里去？女儿们用自己的婚姻，换取家中父兄的功名利禄。

男子们打了败仗，背井离乡和亲的，却是公主。

上至皇家公主，下到贫苦农女。被《女德》《女戒》规训，被三从四德束缚。

女儿们的命运，从来都不是由自己掌控，而是握在父兄、夫君、儿子们的手中。

宋锦和刘懿宁是幸运的，她们从小就没被这样要求过，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女子也可以按自己的心意过日子。

然而那些千千万万被规训过的女子，又有几人敢于追求自己的心意？

陆思思能让刘懿宁动恻隐之心，也正因为此。宋锦惊讶，原来这么早，她的懿宁姐姐就已经现了陆思思的不同之处。

既然她重生而来，那么有没有可能，这辈子让陆思思得一个圆满呢？

宋锦知道，按眼下的情况看，这是痴人说梦。

她与陆思思非亲非故，上辈子作为她的长嫂，都不可能左右她的婚事，如今又怎么能做到？

她有一大胆的想法，除非……

宋锦甩了甩脑袋，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暂时抛诸脑后。陆思思现在年纪还小，没到要担心这个的时候。

宋锦回过神来，与刘懿宁又玩笑了一会儿，才彼此不舍的道了别。

才刚刚走出绣坊，便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给叫住了，

“阿锦姐姐请留步，可否与你闲话几句？”

这个声音似乎是穿过了几十年的光阴。

不用回头，宋锦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陆思思。只不过她如今年龄尚小，声音中还有一丝没完全褪去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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