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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回归4（第2页）

周时不想跟周时杰聊，敷衍说：“下次吧，我有功课要做。”

“还在怨我？”周时杰说。

“呃……”周时不想当众说这些，只好答应与父亲聊聊。

父子二人在咖啡厅找位置坐下，周时杰说：“这几年你母亲还好吧？”

离婚后赵玉兰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家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得不像样。

可这些周时让父亲知道，又说编不出母亲很好的谎言，不知如何作答，他抿口咖啡，含糊其辞道：“还可以。”

“没再婚？”

周时摇头。

“对错已经过去，她该重新拥有新生活。”周时杰端着咖啡，像公司训话的领导，“你和周媛平时多劝劝她。”

“周媛已经不在。”周时平静地说。

周时杰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住，半张脸从咖啡杯前移开，目视周时似乎不理解他的话，重复道：“不在？”

周时回视父亲，“几年前跳楼身亡了。”淡然的语气讲着残忍的事实。

“为什么？”周时杰冷峻的面容上出现痛苦和震惊交错的怪异神色，他放下咖啡杯凝视周时，“究竟怎么回事？”

那些赵玉兰照成的不堪，归根结底是周时杰照自作自受，他该知道原因，周时开口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诉一遍，一字一句像冬日寒雪，落在周时杰身上，冷得他无法动弹，当年没能抵住诱惑的出轨，成了赵玉兰的心口刀，也使她变成偏执人格，一环套一环的错，最终落在花季少女身上。

周时杰那浑身的商业精英气息散了，一身的西装好像没了灵魂，变成裹住丑陋的布料，沉默良久，他说：“对不起。”

过往像条河隔在父子中间难以跨越，注定这是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另一边张天天把小表妹带回宿舍，震惊没完全消退，当众与张灵聊起这事，江一南和赵琪从他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事情经过，周时回到宿舍，几位室友全知道他父亲和张天天家的关系，大家默契地闭口不提。

周时如往常样和他们聊天谈笑，心口却像下雨前的空气闷得人心烦气躁，看不进去书，做不进去事，他忽然想抽烟，身边没烟便下楼去买，走出宿舍楼，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江一南双手插兜跟在身后，目光一对，江一南把烟盒递过去。

“你知道怎么我出来买烟？”周时笑着接过烟，点燃火含在嘴边。

“瞎猜的。”

“读心术？”周时用轻松口吻刁侃江一南。

江一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以前带我修炼的师父教过一点。”

“那你这次来人间渡劫？”

“算吧。”

这些没边际的话题，像根细小的线，悄悄把周时从闷热压抑的空气里带出来，他好奇不食人间烟火的南神，谈恋爱会什么样，顺势问：“什么类型的劫？情人劫？”

江一南也点上根烟，吐雾间轻「嗯」了声。

周时更好奇，“不是谈恋爱了？说得好像真事一样，我们这些从没尝过情爱的母胎单身才是来人间渡劫的。”

“谈恋爱不代表幸福和圆满，他不喜欢，不记得我。”江一南越说声越低，像被遗弃角落呜咽的小孩。

爱而不得的痛苦周时曾在得知江千俞死那天体验过，生离死别是撕心裂肺的疼，“他不喜欢我”应该是撕扯的慢性疼痛，江一南的感情看上去不太顺，他后悔刚才聊起这话题，“或许是还没看见你的好，慢慢会发现的，况且你们已经在一起，喜欢早晚会发生的事。”

江一南苦笑了下，“我有什么好？”

周时没想到江一南这样问，稍微有些意外，不过说江一南这样顶级学霸的优点，他还是张口就来，“长得帅，成绩好，有个性。”想了想江一南这几天的变化，又补充说：“很细心。”

“喜欢吗？”

“我？”周时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看出周时的惊愕，江一南笑笑，“是你列举出的这些好。”

周时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下，恢复轻松的玩笑口吻，“咱学校应该没人不喜欢南神。”

天色彻底黑下来，二人抽完烟，江一南指指远处的操场，“走走？”

夜晚的校园安静凉爽，在外散步比回宿舍舒服，周时随江一南往操场走，糟糕的心情在跟江一南胡扯间慢慢消散，穿进书里的日子，每次心情不好，江千俞总与他胡扯一通，悄悄转移走注意力。

周时又想到那天的猜测，试探问：“看完《无畏》你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江一南目光一转，停了两秒看周时，“没有。”

“哦。”周时干笑来声。

江一南：“有什么奇怪事发生？难不成还能穿书？”

“..”像谎言被拆穿，周时神情变得不自在，“我看完做一夜梦，梦境太真还真像穿进书里。”

江一南淡道：“这世界千奇百变，倒也不是没可能。”

周时顺势问：“如果穿进《无畏》你想成为谁？”

江一南：“张琪铭吧，毕竟是主角。”

假使江一南是江千俞，现在跑来问周时是否穿书？周时会否认，因为现实和书里的差距太大，像从梦境跨到现实，没准备好前不敢冒然承认。

他一次次管不住想去试探的心，听到肯定答案会惶恐，否定答案又失望，“也是，谁愿意穿成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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