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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在我离开之后，柳清欢连着一周都没有回来。

又当起了她的清冷佛媛。

反倒是曾经在我面前装得慈眉善目的岳母，

彻底撕下了伪装。

她在社交平台上不断发布一家三口的温馨日常。

视频中里，季司礼抱着孩子，脸上漾起了笑容。

柳清欢抚着微隆的小腹，站在一旁，眉眼间满是缱绻。

每条视频的背景音都是岳母的炫耀：“宝贝孙子都这么大了还吵着要爸爸抱。”

“好女婿这基因真厉害，又让我女儿怀上了！”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画面，却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忍不住在评论区发了一句：“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清欢的老公呢？”

没想到，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岳母。

她几乎瞬间就打来了电话：“你还有脸评论？自己是个软蛋的窝囊废，还不让我女儿怀孕了？”

“我告诉你，孩子是谁的，谁才是我家的女婿！”

“我女儿嫁给你都是倒了八辈子霉！你还想

让她为你当一辈子尼姑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尖酸刻薄的语气击垮了我最后一道防线。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可以变得这么快？

待我如亲人的岳母是，和我度过二十年婚姻的柳清欢也是。

我蜷缩在地上，心如刀绞，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柳清欢回来时，我喝得酩酊大醉，地上一片狼藉。

她拖鞋都来不及换，就将我拥进怀里，心疼

地吻过我的泪痕。

我被她身上的檀木香包裹着，心里莫名陷下去一块。

恍惚间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时她跪在祠堂的青砖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老爷子举着家法，抽得她皮开肉绽：“为了个生不了的废物，你要让柳家断子绝孙！”她咬着牙，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她倔强地不肯低头，当着众人的面牵起我的手，义无反顾地踏出了柳家大门。

最艰难的时候，我们连地下室都租不起，只能借住在郊外的破庙里。

屋顶漏雨，门窗钻风。

我就搂着她缩在供台下，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胸口，哈着热气取暖。

我看着她冻得打颤，总是忍不住心酸。

“清欢，你回去认个错吧，爸妈不会怪你的。”

柳清欢只是将我抱得更紧，把头埋进我的颈窝，说着：

“不，我没错，我只怪自己让你受了太多

苦。”

“我和你离婚，佛祖不会原谅我的。”

供台上的神明倾听过太多年少的誓言。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我不顾形象，哭得泣不成声：

“清欢，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喜欢小孩，我们自己生，好不好？”

“你想要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的……”

她沉默着，胸膛的余温散尽。

冻醒了我。

我抬起眼皮看她，犹豫复杂的神情中，唯独

没有爱意。

冷风穿堂而过。

我这才发觉，门口还站着别人。

小说《般若花开又花落》第2章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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