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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盈走出小径,便见那俊俏郎君往她这看来。
只是往日平静的目光此刻却冷至极点。
贺之盈一愣,忙转头看向长风,用眼神询问。
这是怎么了?
长风哪敢回答,慌忙地避开目光。
郎君似是不耐烦极了,冷冷道:“有事?”
贺之盈朝紫锦使了个眼神,紫锦会意,麻利地取出画,铺开在石桌上。
容惟眉头紧皱,不解地看她。
女娘上前一步,“表兄,先前你应承了教我作画,这画才作了一半呢,今日天朗气清,宜作画,我便来寻你了。”
说着又笑了起来,明媚璀璨,“这画在我书房内堆积数日,画完了我好命人裱起来。”
容惟冷笑一声,“自己不会画?”
贺之盈一愣,又理直气壮道:“不会,所以才需要你教我呀。”
最后一句话语气娇嗔,女娘说得似同他撒娇般。
容惟抬目对上她的目光,眼神幽暗冰寒,贺之盈一惊,他从未用过这样的目光瞧她。
她暗自寻思,她近日何处得罪他了?得罪对方的那个人是他吧,她都未计较他将她赠的荷花都丢了。
这般想着,脸上又镇定下来。
容惟盯着她,似要在她脸上灼出一个洞,嘲讽道:“是真的不会画,还是装的?”
贺之盈一顿,反应过来后一股火从脚底蹿上心头,说话也难免淡了下来:“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容惟冷哼一声,“你既已达成目的,又何必再费力做戏?”
长风不忍地闭眼,殿下也太不给贺娘子留情面了。
贺之盈气得微抖,她从未被人这样难听地说过,面上霎时一片滚烫。
她竭力掩盖声线中的颤抖,强撑着说:“什么目的?什么做戏?表兄,你今日说话未免太难听了。”
容惟又抬目看来,眼神锐利,仿佛将她洞穿。
他冷声道:“你心思费尽为了什么?此为事实。我说话不中听,你可以别听。”
贺之盈咬着下唇,心中同被火燎一般,怒极了,盛怒之下,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是,他说的自然没有错,她是为了他的家世,为了嫁他费尽了心思。
但她以为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却不知为何在今日突然挑破。
女娘没有直面回答,只强调:“表兄,我救了你两次。”
她费尽心思又如何?若不是她,他可有那么容易从三皇子的人手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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