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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漱玉一夜无眠,直到天也蒙蒙亮了才沉沉地睡了过去。贺冽临睡得好,醒的也早,蒙蒙地在塌上坐了片刻,起身看见薛漱玉的安稳的睡颜,才忽然想起来正事,这事情可耽误不得,贺冽临也不忍心吵醒薛漱玉和谢越,轻手轻脚收拾了便出门了,快马加鞭往宫中去了。
直到过了中午,贺冽临驾马带着皇上口谕回来了,紫庐书院上上下下都到书院大门口跪了一地。
贺冽临下马,看了一眼跪在人群中薛漱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各自撇开,各看各的了。贺冽临清了清嗓子,放洪亮了声音念皇上的口谕。
“朕政务繁忙,书房中缺一名侍读,听闻紫庐书院中有才气的人颇多,名声鹤起,故有心提挈锻炼,正逢书院季考,决定择了考试第一名入宫,朕给予厚望,还望各位竭力赴考,取得佳绩。”
众人恭敬地谢过恩,带贺冽临稍稍走开一些,人堆里便爆发出来激烈的讨论,薛漱玉锁定了贺冽临离去的方向是自己的寝居,心里明白,赶紧地离开了这个叽叽喳喳吵得人脑瓜子疼的地方。
薛漱玉进门,贺冽临早就到了,茶都给薛漱玉倒好了。
“我清早就进了宫禀报了皇上昨夜的事情,几番商议,你就算是呆在阳平侯府都不会安全,因此皇上借了个选侍读的由头给机会你进宫,呆在皇兄身边才是最稳妥的,阳平侯府那边你放心,皇兄自然会照料着。”
薛漱玉点点头,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不过总不能明目张胆就提了薛漱玉上去,凭本事考进去才能堵得了别人的嘴。
“唉!薛兄弟你回来了,贺兄弟你也在!这可是天大的机会掉在面前儿!”
“我知道。”薛漱玉浅浅地笑了。
“薛兄弟一向被皇上器重,这次可得抓住机会!”
谢越见了薛漱玉笑,傻乎乎的就夸起薛漱玉来,虽然都是夸,话与贼眉鼠眼也无二致,可是就是夸的薛漱玉神清气爽。
“嘿嘿嘿,谢兄弟没啥想法吗?”薛漱玉虽然飘飘欲仙,可心里还是记得谢越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这一朝成龙成凤的青云大道,谢越肯定也惦记,就这么轻飘飘地抛出来这个问题。
“必须的啊!谢某一心向正事,虽然知道不如薛兄弟聪颖,但这等机会当然是要竭尽全力,要跟薛兄弟公平竞争的!”
薛漱玉本是玩笑话一问,见谢越毫不掩饰,爽朗就答了,全无半点遮掩的意思,愣了一小下,随即爽朗的大笑起来,她这两个朋友皆是光明磊落之人!她这一世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贺冽临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见谢越是这般爽朗,心里也是痛快,大笑起来,直呼大好!
“本王虽然无心这些子东西,但两位兄弟一心,实在是妙哉,这事可不能少了我,若我也考的不错,皇兄不知道要开心成什么样子呢!”
“那说好了!我们三个人一心!同去同归!”薛漱玉也开心,举了茶杯就要跟大家碰杯。
贺冽临大笑,也捧起来自己的茶杯,见了谢越,竟然还没有给他倒茶,忙添了一杯递给谢越。
谢越爽快接了,举手碰杯,三只手,三只茶杯,以茶代酒,碰的叮啷一声,从此薛漱玉与谢越的寝居里又多了一位同室。
自皇上口谕下来了,紫庐书院书声琅琅,学风一时优良了不少,上去贺景叙那的嘉奖折子都堆了个小山出来了。书院里的夫子们,嘴笑的都合不拢了。
薛漱玉,谢越,贺冽临三人成了个学习小组,又红又专,就连对诗书向来最不感兴趣的贺冽临都一本正经的读起书来,邓夫子看见这三个人,是用工苦读,不分昼夜,开心的像个慈祥的老妈子,当即就上了一道奏折给皇上夸了满纸。
邓夫子一向是喜欢薛漱玉的,见她几次三番都是真心向学的,上次季考成绩突飞猛进,这次可说不准真是匹黑马,能给阳平侯府祖宗门楣再添一道荣光,于是给阳平侯薛敬远也递了个信,也不枉薛敬远一直给他塞礼叫他多关照了,正好的给他喜一喜。
紫庐书院的小书童到阳平侯府上时,薛敬远与一家子正在用午膳,薛敬远见了坐下跪的是个书童打扮,面上一僵,胡子都直了,心里正琢磨着薛漱玉是不是又犯浑了不肯好好读书了,一大家子看着拂了面子得多尴尬,心里直忐忑。
书童起来面上竟是个喜色,弓着身子双手奉上一封信,薛敬远有些狐疑得打开了,看了两列面上拨云见日,也是露了喜色,好不容易放出来的刘氏见自家侯爷这样,心里边升起来不安,薛如音手一伸,打落了傻乎乎正准备接着夹菜的薛如音的筷子。
薛敬远一字一句看的认真,全然不知道底下妻女的小动作不断。越往下看眉头越是舒展,嘴上竟是挂了笑意,开心地合上的信。嘴上的胡子须须的开心的发颤。
“真是......真是祖宗庇佑啊!我儿争气啊!”
刘夫人终于是忍不住,又怕老爷还生她的气,不敢开口,只在底下跟心思敏捷的大女儿使了个颜色,薛如音当即心领神会,审了薛敬远喝完茶放下杯子,甜甜地开口问道。
“爹爹,哥哥是做了什么大事让爹爹如此开心啊?”
薛敬远乐的合不拢嘴,见薛如音面上也是喜色,乐呵着就说了信上的内容。
“夫子说漱玉争气,成绩飞一样的网上升,这次皇上开恩,要在书院里挑个侍读上来,夫子说呀!你哥哥是最有希望的了!爹爹怎么能不开心!”
薛如音听了这番话,和底下一杆子盼不得薛漱玉好的人一样,面上都是一僵。薛如音忙压下惊诧与后知后觉起来的怒火,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爹爹可要给哥哥多些赏赐啊!”
刘夫人面上一僵,被薛如音横了一眼才耐住了性子。
“那是自然!”
“女儿也许久没见过哥哥了,爹爹亲自去书院不便利,不如由女儿代劳如何呀?”薛如音偏偏头,央求薛敬远。
薛敬远乐的开心,哪里去细想了薛如音的深意,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薛如音跪下道谢,藏着的脸上笑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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