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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但我拒绝。”
……我才不会惯着才生那家伙。
所以我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低头继续看书,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冷不淡地开口:“...爱说不说,谁真的在意他在哪里呢…反正没死就成。”
反正现在的龙介又不会真的陷入什么危险,毕竟我只要知道他就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地方,正相安无事地地活着就够了。
我是这样想着的。
才生看破不说破,但他也没有勉强。
电视机里的恋综又开始重新播放起来。
那些轻快的音乐和吵吵闹闹的打闹声吵得我莫名有点烦躁,于是我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他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绷紧表情,有些不耐烦指了指外面,“雨停了,梅雨季好像已经过去了。”
闻言,他神色一凝,先是关掉发出声音的电视机。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忽然起身,修长的身影在室内的灯光下投下一条长长的黑色影子,表情紧绷,颇具压迫感。
他的影子碰巧落在我面前,在我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尤其是我坐着,让本来就处于弱势的我更低他几等,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局促与紧张。
我本来以为他会抗争些什么,又或者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长时间的和平相处让我几乎都忘了面前的才生本质上与我的不同这一点。
毕竟我是人类,但他不是。
然而都没有,他只是异常平静地接受了我的这番话,利落地起身,看着窗外的阳光,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是啊,雨停了…我得走了…”
话音落下,他还整理了一下被他坐过的沙发,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是多了几分莫名哀怨的意味,深不见底地黑眸看向我,
“谢谢冬花…你收留我这段时间…那么、再见了…”
对方长长的鸦睫垂落,沉默无言中越显可怜。
…我确信,这家伙是基本已经拿捏住我了。
我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干巴巴地改口:“....我的意思是,雨停了,外面天气很好,我去晾晒一下被子,你要来帮我吗?”
他的脸色又瞬间明亮起来,“那我来帮冬花晾吧,这个可以不要奖励。”
我无语了一瞬,“……你人还怪好的。”
*
生活还在继续着,长达一个半月的梅雨季节走了之后,终于迎来真正的夏天。
彼时我已经是个标准的大学生了,考上的大学不算很好但也不差,算是对得起我那半年来的努力,而且离家也算近。总的来说,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就在我的大学生活有条不紊地来开序幕时,乙骨忧太回国了。
自那次回归后,我只见过对方一次,随后乙骨忧太便常年驻扎在国外帮助别的国家的咒术师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忙的基本是脚不沾地。
我和他约在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他坐在角落的位置,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略显冷硬的侧脸,专注又认真地看着菜单。少年的气质越发地沉稳可靠,还长高了不少,之前只是高我小半个头,现在已经是一个头有多了。
好吧,我的身高自打我上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增长过了……
即便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但还是有很多人朝他投去关注的目光。
甫一见面,我就忍不住打趣道:“忧太这是把国外的咒灵都消灭完了,才想起来要回国?这什么当代咒术届版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黑发少年只是腼腆一笑,向我解释道此行回来日本的真正原因。
每逢夏季,都是咒灵集中爆发的时期,日本这边的咒术师自己都要不够用了,只能把借给他国的咒术师纷纷调回来使用。
诸如九十九由基这类的特级咒术师,实在抽身不了也没有办法,偏偏乙骨忧太刚处理完一个特级咒灵,正值空窗期,就被召回来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
接下来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比如在国外遇见的有趣的事情,我的大学生活如何等等…诸如此类的。
“...那个家伙…”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又继续道,
“...我是说种田才生,他…还跟你住在一起吗?”
我点了点头,喝了口咖啡。
少年的目光瞬间变得忧虑起来,但也许是联想到了他自己,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忧虑,只是给了我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串数字。
“如果有急事,可以随时拨这个电话,不会有奇怪的占线。”
颇有种紧急联络方式的意味在里面。
我愣了愣,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虽然我并不认为我会有用上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但毕竟是他的一番心意,我便也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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