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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玉其实很欣赏武王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去西北请人,就是武王说要娶他这事惹怒了他,他现在说话还有些冷淡:“武王?”齐承鸿怎么没动静了?
齐承鸿抬眼,他生的高大俊美,略深的眉眼有些迫人:“没事。”他缓缓抿了口茶,瞥向桌上的第三个人,“江南的事,柳状元怎么看?”
柳生白笑容一顿。
大雍的乱象已久,齐承鸿说的江南不是江南,是指的那些吃着百姓血肉肥起来的富商……再往大点想就还得加上高官权贵。
他收敛了神情:“不才的看法与锦玉一致。”
齐承鸿放下了杯子,声音不分喜怒:“既然这样,那也论不出什么了,散了吧。”
陈锦玉皱眉,他见齐承鸿要走,不觉喊出声:“大雍不能再乱了。江南不止是江南,朝堂里不知多少大户在江南购置了产业,甚至、甚至那些富商都是他们扶持的。”
柳生白眉心跳了跳,江南那里,柳家也有一份。
他在心里叹叹气,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陈锦玉,都过了这么些年,小乐还是这么……天真。
齐承鸿已经站了起来,他心思一向深沉,这会显然流露出不赞同。
身高八尺,玄衣黑冠的男人注视着陈锦玉,平静道:“所以?”
徐徐图之,分而诱之。
陈锦玉张了张嘴,盯着齐承鸿失望的目光,喉咙有些干哑:“我……”
齐承鸿下楼,骑马走了。
包厢里就剩下了两个人。
陈锦玉笑容苦涩:“这样不对吗?”
柳生白温和的笑了下:“算不上错,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他说完习惯性的摸陈锦玉的脑袋却被陈锦玉下意识躲开,青年眼睛黯淡了两分,声音仍旧温柔“……唐突了。”
“没事。”陈锦玉也觉得自己有些伤人,他抿了抿唇,“我……我只是不习惯和人接触。”
柳生白有些恍惚:“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陈锦玉,唇角笑意温柔。
一别经年,小乐已经长这么大,和他想象的一样出色,
就是……不想认他这个哥哥了。
陈锦玉也有些尴尬,他知道柳生白已经认出他了。
他别开头,脑子乱麻麻的。
十几年前陈家还是望族,和柳家是世交,他和陈锦玉算是一起长大的。
可惜皇帝昏庸无道轻信小人,陈家一百四十三口皆葬于刀口。
爹娘、长姐、小弟,就他一个人被老仆救了下来。
陈锦玉可以怨怼,可以疯狂,但他没有。从贵族变成平民吃的那些多苦,见的不平事,让他立志于读书救国,改变大雍乱象。
*
齐承鸿回宫后照常批改奏折,一直到露深夜重才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常安立即上前:“要歇下吗?”
齐承鸿嗯了声。
常安把披风递给齐承鸿:“夜里雾气大,爷当心点。”
宣政殿到长生殿有段距离,齐承鸿也没拒绝。
夜里的天仍旧是黑压压的,路上的宫灯就连亮着都是雾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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