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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除了曾效理以外的人,也都失踪了?!”
林茵烦躁地点了点头:“没错,但前几天联邦军却找上门,问我们要人。人都在他们那里,我们哪来的人?说一套做一套,演得倒挺真。”
她又骂了几句,转头看祁碉:“都清楚了吧,没事就下车,我得回公司了。”
祁碉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林茵问:“什么?”
“按你的说法,我的精神问题也是被联邦军搞出来的吗?毕竟我是项目负责人不是吗,现在却还好端端的呆在这里。”
林茵却皱起眉:“我不确定,但你能逃过一劫,肯定是因为精神失常和失忆这件事。”
在片刻的怔愣后,祁碉突然抱住她:“我知道了!你们把我辞退是为了保护我对吧,我好感动,你和你哥哥真是个好人!”
林茵:“……”
“不是,我们辞退你是因为你已经疯成这样了。”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把把祁碉推出车门。
“对了,萨姆在你那里过的怎么样?”林茵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祁碉嘿嘿笑着说:“祂过的挺不错的,还交到朋友了呢。”
林茵:“仿生人?”
祁碉:“仿生人。”
林茵没有再说话,朝着祁碉挥了挥手,关上车门。跑车悬浮起来,扬长而去。
——
祁碉目送着林茵的车走出视野范围,慢慢垂下目光,叹了口气。
她本来以为自己即将摸到失忆的真相,却没想到,这团迷雾反而是越来越浓,自己深陷其中,什么都摸不清楚。
祁碉希望找回自己的记忆,本来只是希望能和这个世界产生链接,缓解她时刻能感受到的迷惘和孤独。
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反而让她觉得更加迷茫,仿佛自己正在被一个巨大的谜团裹挟。她想要逃出来,却发现自己早在失忆之前就搅和进去,已经泥足深陷,毫无脱身的可能。
她感到失望和无助,但不肯让自己陷入消沉的思绪中。
精神疾病让她很难从消极的情绪中缓过来。就像一个沼泽,半只脚踏进去,就离整个身子都沉下去不远了。
就在祁碉稍微缓过来了一点的时候,一只手从她的身后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祁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缪意菱问道,顺手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进去的衣领揪出来,抚平摆正。
祁碉的目光呆愣愣地跟着她的手移动,对于这没来由透着亲近的动作感到茫然。
她明明只和这位女兽医见过两面而已,而且缪意菱的面相冷淡清高,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和别人主动亲近的样子,更别提是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缪意菱在心中暗自皱眉。
出于控制欲和时不时发作的强迫症,她的犬类形态经常会在早上把睡得七扭八歪的祁碉,重新摆成正确的睡姿,顺便把被女孩蹭得面目全非的床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祁碉完全不在意自己穿的是什么,也不在意衣服会不会随着她的动作被弄乱,缪意菱已经把帮她整理衣物当做习以为常的事情。
神经大条的祁碉也把自己的宠物帮自己整理衣物这件事当成很自然的事情,完全没有感到什么不对。
但当缪意菱的人类形态做出这种举动的时候,祁碉的脸上便出现了实打实的疑惑。
缪意菱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祁小姐吃过饭了吗?”
祁碉说:“早上吃了。”
缪意菱点了点自己的光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请期待祁小姐吃顿午饭,我们也可以好好聊一聊关于效理的事情。”
祁碉本来就不善于拒绝,而且缪意菱邀请的理由也足够充分,她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她还是有一点犹豫:“但是……我家铁饼跟着我一起来的,我想等她一起回家……”
祁碉看到,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缪意菱的脸色柔和了一些:“我刚才看见和铁块长得很像的大型黑色犬类,顺着这条路往这个方向走了,应该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祁碉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那是她们来时的方向,所以铁饼应该已经回家去了。
想到这里,祁碉接受了缪意菱的午餐邀请。
——
缪意菱带着祁碉来到了一家临街的西餐馆,正对着街区的拐角,招牌上用鲜艳的颜色画着一碗看起来浓稠喷香的土豆浓汤。
竖在店铺正上方的霓虹灯牌上也勾勒着相似的形状,因为天色还早,所以只是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祁碉跟着缪意菱找了一处背对着临街落地窗的位置坐下。
她局促地环顾餐厅内部,却没有看到任何服务人员的身影。缪意菱知道祁碉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规则都不清晰,现在露出不安的神情,大概也是因为不明白餐厅运作的规则。
她伸出手,按下了桌边的按钮,两张泛着淡黄色光晕的光屏应声弹在桌子正上方,一前一后,正好朝向祁碉和缪意菱的方向。
缪意菱不确定对于在餐厅点餐这件事,祁碉到底知道多少,索性把全部的流程介绍一遍:
“祁小姐可以在桌面上方弹出的光屏上勾画自己想要的餐品,然后点击菜单最下方的确认按键。这家店的出餐效率很快,十分钟以内就能将餐点餐具上齐。”
说着,缪意菱给祁碉做了一个示范。
她看了看菜单,很快做出决定,给自己点了碗蔬菜浓汤,配上一份牛排和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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