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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太对了,西风就是这样一个活宝。”她接过话茬说,“生活是现实主义的,首先要喂饱肚子,然后才能从事文学创作活动。可他的生活却偏偏是浪漫主义的,没有饭吃,也要写诗。有时,我自己也奇怪,我怎么糊里糊涂地爱上他了呢。”
“这就是诗歌的魅力吧。”她说,“西风毕竟在诗歌创作上有很高的天赋,他的诗写得很苍凉,也很浪漫。我还记得我在那篇写你们的文章中还引了他这样的句子:流浪的风,吟着歌,带着笑,到远方流浪。她走出茫茫瀚海,抖落一身沙尘……”
“在白云下,摇曵着对大漠孤烟的依恋。”川梅大声地续接着西风的诗句,眼里闪烁着激情的泪花。
“你依旧很爱他,对吗?”莎莎问。
“是的。”她点点头,“可我有时又有点恨他。他眼里好像只有他的诗,而没有我的存在。”“他怎么会忽视你的存在呢?我记得他在诗中还曾把你比作永生永世的图腾,在心灵的祭坛上,他早已做了彻底的生死相许。”
“那只是他创作瞬间迸发出的火花,它终有冷却的时候。我总有种预感,他对爱情不会是始终专一的。诗人的气质决定了他天生的浪漫,像海涅,像歌德,像普希金,包括中国的郭沫若,哪一个天才的诗人不是天生的情种?”
“那你就不要让他把名字出得太大,让他永远处在一种颠沛流离的逆境中,你的爱情就会牢固了。”
“去你的。”川梅憋不住笑了,“你是在咒我呀,我凭什么跟了他就是为了遭罪?”
“那我可就没有什么良方了。饱暖思淫欲,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她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不要再装爱情的教师爷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和韩强真的要结婚?”她目光咄咄地瞅着她。
“没错。韩强他正在收拾屋子。”
“多大面积?”
“有120平吧,我也没太细问,是他新买的。”
“好啊,够阔气的。我和西风才住了30平米的鸽子窝。”
“你和西风同居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既然肯跟他出去,就把一切都交给他了。”
“我们女人呐,最大的缺陷就是太多情了。男人的多情是一种乐趣,可女人的多情却往往是一种痛苦。”
“你怎么会以这样的理念来诠释爱情?”川梅现出惊诧的目光。
“这是我的一种心灵体验。”她说,“一个女人当她爱上一个男人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她也许已经在伤害另一个女人了。这样,她在获取爱情的同时,也获取了痛苦。”
“噢,我明白了,你是在说你伤害了韩强先前的女友。”川梅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公平竞争嘛。”
“川梅,事情绝没有你说得那般简单。你知道我和他先前的女友是什么关系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大声说,眼里噙着伤感的泪花,“我觉得我太对不起她了。他们虽然还没有结婚,可他们已经同居两年了。你说我这样做道德吗?我觉得我从此将永远背上了精神的十字架。”
“莎莎,这我就有些不懂了。韩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做?这样的男人可靠吗?”
“这是连我也讲不清楚的事情,就和你爱上西风一样,令人不可思议。我也曾努力想中止我和韩强的爱情,可我做不到。几经失败,几经痛苦,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友情,追求爱情。我真得很对不起她。”
“你的那个女友是谁?”川梅问。
“一个很有名气的的作家,她叫南妮。”
“原来是南妮啊。”她说,“真没想到你会从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手里夺走爱情,这也太富有刺激性了。”莎莎很惊讶的样子说。
“咳,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呀,你没听到过这样的话吗,男人事业上的成功会招来许多女人;女人事业上的成功会吓走许多男人。韩强离开南妮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她的名气太大了。韩强出门在外,人家介绍他时,总忘不了加上一句:这是大作家南妮的男友。对此,他也感到十分苦闷。他就曾对我说,我也是堂堂的行长助理呀,干嘛非得罩上女人的光环呢,好像我借她多大光似的。”
“你的话还真有些道理。”川梅说,“我不认识南妮,可我挺崇拜她。她的爱情小说写得棒极了。不过,一个写爱情的高手,却无法占有爱情,这也是个莫大的讽刺,我挺为她悲哀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最近,南妮爆出条大新闻,更火了。我听说在附近几个大中城市,她的几部小说都脱销了。”
“出了什么事?”她颇感兴趣地问。
“一个多月前,《女人时尚》刊出了南妮的征婚广告。”
“啊?”川梅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样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当初也不大相信,还以为是误传。可是那天一大早,我们报社记者部的热线电话就没断过。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很难受,觉得是我害了她。韩强也打手机问我是否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他,我们这里都开锅了,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我真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南妮怎么会出此下策,不是在有意炒作自己吧。”
“韩强也这样怀疑过。而我却疑心南妮是有意让我和韩强难堪。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表妹搞得恶作剧。为此丁璇还背了黑锅,差点没让主编炒了。”
“没想到,我刚离开杂志社半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川梅喃喃地说,“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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