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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寻梅,梅色自入。
一时间,心中震颤。
几次三番,她探出手去,终究又收回。
纵如此,竟已是酸涩异常。
裴成远准备下山的时候,想起跟来的还有一人。
他脚步一转,往禅室去。
推门正见月白少女趴在窗口,阳光落在她侧趴的脸上,和着外头一树的粉白,像是难舍难分。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
横伸的枝杈扰人。
严之瑶不察,便觉一道身影覆上窗棂,接着,来人长臂一伸。
“咔嚓!”
严之瑶:“……”
丢进自己怀里的梅枝颤颤。
耳边,是少爷的声音:“想折就折,手呢?”
奈何少年郎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难得没有大吵大闹。
哦,这话说得不对,是难得那少爷安静了。
寺庙果然还是能叫人平心静气,你看,现在他什么都不说地闭眼假寐,不是挺好。
严之瑶仍旧坐在门边,她手里握着梅枝,刚折断的枝芽还有些磨手,上头的花瓣随着马车微微动颤。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想,哪里的梅花都一样。
哪怕是南山寺。
如此也好,兄长便也不必记挂。
只是,此行意外,也不知道露华有没有替她采买好书。
想到可能明日还要重新去一趟书斋,严之瑶不觉就有些无奈。
裴成远说那字帖她练不来,她还是信的。
毕竟少爷的字确实无可匹敌,起码迄今她见过最叫人惊艳的字便是出自他手。
抛却其他不说,这人确实是优秀的。
露华说此前裴成远的文章也常得林大人赏识,如果不是因为被送进军营,早就已经入了国子监。林大人是国子监祭酒,也是今上帝师,论起学问无人能出其右。
严之瑶问过,为什么侯爷与夫人会那么生气,坚决将他送那么远。
露华也不知具体,只道是顶撞了蒋氏。
如果是因为这个,她倒是信的。
所以,这样一个少年,分明该是惊才绝艳名扬京都,为何偏偏长了张嘴。
想着,她便往那边睡着的人瞧去。
哎。
“你什么眼神?”裴成远原本不想睁眼的,奈何有些人她不自觉,看得太过直白。
严之瑶迅速收回视线,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梅枝。
“我看你也不大喜欢这梅枝,不喜欢还我。”
嗯?
严之瑶重新看过去,什么意思?
少爷面色看着不像假的。
灵光一现,她手比脑快地将梅枝往怀里揽了揽。
这动作叫少爷挑了眉尖,片刻,他重新闭眼:“谁要抢你东西了?”
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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