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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伸手接过,小心地打开,里面是满满半贝壳淡蓝色啫喱状的东西,程驰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呀?”
雷伯汀拍拍程驰的膝盖,颇为得意地说,“好东西呢,有伤治伤,没伤美容消疤,整个世界就比比有,独一份儿,全球限量。”
德比脸有些红地推了雷伯汀一下,“你胡说什么呀!”
雷伯汀有些不服气,“本来么,你说这世界上还有第二条人鱼的眼泪是可以治伤的么?那些傻鱼一哭就只会掉珠子,要那么多珠子干嘛呀,玩儿弹珠呢?!”
“眼、眼泪?”程驰有些傻眼,“比、比比你的眼泪啊?”
看着程驰结结巴巴的样子,德比脸更加红,“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也用,你回家试试吧,我也想让你的身体快点儿好。”
程驰回过神,有些感动地拍了拍德比的肩,“谢谢你,比比,真的,你真好。”
德比的脸发展成了红番茄。
雷伯汀一把揽过德比逗他,程驰在一旁看着笑的很是开心。
有朋友关心真好,不是么?
在巴里说克劳德可以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之后,程驰看着克劳德下意识摇的欢快的尾巴了解到这段除了解决一下新陈代谢问题之外都要在床上乖乖地躺着的日子对于克劳德来说有多么难熬。
从那天以后,程驰总能看到一直体型硕大的黑豹甩着尾巴在屋子里一脸悠闲地四处晃悠,偶尔天气好了克劳德还会驮着伊恩到花园中散步,这让程驰有种养了一只黑色变种拉布拉多的错觉。
这天程驰抱着晒好的衣服从院子走到屋子里,眼睛余光瞥到克劳德偷偷摸摸地举着爪子往自己柔软地肚皮上靠,看到程驰进来爪子拐了个弯往耳朵上挠了挠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趴在地上铺好的褥子上打起瞌睡来。
程驰也没停下脚步,只是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巴里先生说了不让挠伤口,挠破了又得敷药,你要没在床上躺够你就挠吧。”程驰也不愿数这是自己第几次抓到克劳德想要用爪子去挠伤口了。
听到程驰这么说,克劳德有些尴尬,但是伤口长肉那痒劲儿实在让他有点受不住,心虚又委屈地说道,“太痒了……”可是话还没说完,程驰已经上了楼没了身影,克劳德有些讪讪地舔了舔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才趴在褥子上眯眼睛。
不多一会儿,脑袋贴在褥子上的克劳德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面前停下,他睁开眼睛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驰,“怎么了?”
程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贝壳,“刚刚想起来前些日子朋友给了我这个,说对伤口好,当时回来碰上了艾尔,后来就忙忘了,刚刚放衣服的时候看见才想起来,我给你擦点儿试试看吧。”
克劳德看了看程驰手中的那个合起来的贝壳,站起身来晃了晃尾巴,“谢谢,我自己来吧。”
程驰看了一眼克劳德四只爪子,摆摆手,“还是我来吧,你现在这样怎么擦药呢?待会儿伤口别又被爪子把伤口给勾开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克劳德想想,觉得程驰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重新趴下来露出肚子对着程驰,“那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啊,”程驰也在褥子旁坐下,打开贝壳用手指抠出一些淡蓝色的啫喱状膏体细细地涂在克劳德肚子的伤口上,不以为意地说,“说到底,你这伤还是为我受的,怎么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如果……”克劳德看着兰斯的动作,想了想开口说道,“如果不是兰斯,你也不会碰见这样的事情,而我,而我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听到克劳德这么说,程驰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老实说,到现在,有的时候我都会觉得现在的这一切也许不是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漫长的梦境,在梦里有个人和我长得很像,大家都把我当成了他,然后我遇到了各种在我看来奇妙的事情,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然后梦醒了之后我该是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克劳德看着低着头为自己擦药的程驰,不由问道,“你……你原来是什么样的?”
“我?”程驰抬起头望向克劳德,昂起头想了会儿,笑了笑,“我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每天工作回家,工作回家,得闲了就呆在家里做些吃的什么的,生活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克劳德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程驰用平静又带着些笑意带着些怀念的声音说着关于他的过去,下午的几缕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程驰的脸上,让他整个人带上了些朦胧的色彩,克劳德看着程驰柔和的眉眼,脸上淡淡的笑意,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
捡着几件能说的事情和克劳德说了,程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其实是个挺没劲的人吧?普普通通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
克劳德摇摇头,“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就希望这样平静的生活着。”
程驰想着以前朋友评价说自己二十多岁就开始像退休的老头一样过日子,自嘲地笑笑,又用那蓝色啫喱给克劳德别的伤口也涂上了,“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
程驰带着微凉的膏体的手指再次触上克劳德的身体,可是这次克劳德却浑身都绷紧了,这让程驰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克劳德,“怎么了?疼吗?”
克劳德低头掩去眼中一丝尴尬地神色,“嗯,有点儿。”
听到克劳德这么说,程驰低下头看了一眼那道愈合的很好的伤口,又重新望向克劳德,“这没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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