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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应嘉即将出手的刹那,无数空间规则的丝线具现,将应嘉的手臂死死捆住,应嘉消去灵力后,那些丝线才缓缓离开,但依然在不远处游离,以防应嘉再次出手。
明明那少年视觉听觉嗅觉,五感皆是常人,为何天道却不许伤他?
由此,应嘉明白眼前的那个红衣少年,不是山鬼,或者神灵之子,他是唯有突破飞升离开此界,才有可能见到的……真神。
因此此界生灵初见他,便爱他护他,不可自拔。
“我知道您是谁,若您下界是为重开天梯,恳求您现在便把天梯打开,以救万千修士。”
程解意看着应嘉那美丽如水的面孔,他言语克制,神色却抑不住的狂热。
明明是应嘉在这千年来牺牲了无数修士,杀了神兽,成为此界噩梦,现在竟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见着程解意下胸膛起伏似在生气,应嘉满脸不解。
“您想要什么我都愿意满足您。我将供奉您如帝释天,如老祖,如古神,您所经之处必有宝石璎珞,曼珠沙华铺路,梵香供奉,此界将改奉您的真名……”
“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呢?”
程解意闭上眼,平复着心底快要将自己烧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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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解意闭上眼,似是不想听应嘉说话的样子,应嘉像是早就想到了,也不恼。
“我明白的,您总有嘱意之人,若是他不在呢?”
“若您还嘱意他人,我便一个一个请来……杀了。”
“杀了”两字在应嘉口中说得极缠绵,光看神情,还以为他在诉说爱意。
但这话一出,就让程解意睁开眼,死死瞪着他。
应嘉便又靠得近了些,脸上还露出几分孩童般的天真。
“我真不明白,为何此界神兽总是独得珍爱,灵气也是他们的,飞升也是他们的……人便该认命,一生凡庸?”
“啪”!
一声脆响,应嘉的脸被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脸上表情依然不变,眼珠从前方缓缓后移,与程解意对视。
雪白的流云宫室内香气弥漫,程解意坐在床边,发丝因为动作有些散乱地贴在脸侧,他身上披着刚才应嘉给他的衣裳。这件衣裳是让织女用天蚕丝与晚霞织成的,金银和宝石交织编成的璎珞在这片微白泛金的天光里反射着耀目的流光。
程解意肤色雪白,赤足,纤细伶仃的脚踝上扣着铃铃作响的黄金锁链,令人目眩神迷。
“你想供奉我?无论是老祖还是古神,你都无缘一见,至于想把我当做‘帝释天’?还需寻三百修罗王女侍奉于我。”
“可惜,我有了阿软,既不要什么王女,也不要你,只要有他就够了。”
“我,只会助他飞升!”
应嘉轻叹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水色,像是程解意再说一句,他就要落下泪来。
“阿软……便是那只麒麟子?”
云海上空突然翻涌不休,云层中紫色雷电如游龙窜蛇,一息后天降九雷!
应嘉在这雷声电海中笑出声来,他一扬袖,云海便升起一片雾镜。
镜中一只小小的猫儿正奋力奔跑,他越过河流,奔上山顶,无数灵气托着他往空中飞来。猫儿落在长阶无尽的天梯上,从这里开始,他便只能自己上前。
猫儿轻轻叫了两声,像是在谢谢周围帮助他的灵气,便一路向上奔跑。
应嘉对着那奋力向前的身影发出一声轻笑,这笑似乎被阿软捕捉到了。阿软在天梯上停下,警惕地四处张望,最后像是隔着虚空与应嘉的视线对上了。
应嘉笑着对阿软张口说话,只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口型:他·在·这·里。
阿软怒吼一声,周边的灵气随着阿软在天梯上奔跑的动作,被他无限收纳,每上一个台阶,他的身形便涨大一分,压抑已久的境界终于……解开。
苍穹之上,断裂已久的通天梯缓缓向下延伸了一个台阶。
-
昨夜阿软见到厅堂里的血时,惊得差点站不稳,
可他用力嗅了嗅气味,知晓地上那滩血是君玉衡的,担心依然未减。
那么程解意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
阿软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来,梦里程解意就是突然不见了。他焦急起来,一阵喵喵呀呀地叫,但这偌大的青瑶山却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他。
阿软又嗅了嗅,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气息让阿软不快,他低头四望,便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猫头鹰头朝下埋在地里。
小猫赶紧跑过去,把猫头鹰扒拉出来。
一阵喵喵咕咕地交流,闻到酒香就醉倒的猫头鹰告诉阿软发生了什么。
“白衣男子”“抓走”“红衣少年”“往天上去”“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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