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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疑惑道:“但为什么你们看起来没那么熟呢?”
祁扶音安静了好一会儿,反问道:“你和高中朋友一直都有联系吗?”
“唔……”池见星思索着,“那时候关系很好的还有联系,一般般的就慢慢淡了。”
祁扶音不说话了。
池见星恍然大悟:“哦——你们高中没什么交流的吧?”
祁扶音很淡地笑了一下。
没什么交流……
恰恰相反。
她们在校当过同桌、当过队友,在校外喝过同一杯冻柠乐,睡过一张床,穿过同一件衣服。
高中的她甚至和楼听月接过吻。
那时候班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楼听月像分不开的连体婴。
祁扶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要是只和她说话就好了。”
池见星没太听明白,也不深究,左右闲着无聊,池见星问道:“怎么认识的啊,听月高中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不是。”祁扶音道。
“那是……”
“比现在更冷。”
池见星哑然。
虽说和楼听月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自然的,但能感觉到那是她为了社交而展示出来的一面,真实的她常常独来独往,极少主动参与到热闹喧嚣中。
池见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人生际遇造就不同的性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中考的考场上。”祁扶音道。
“嗯?不是说高中……”
“是,真正认识是在高中,但在那之前我就见过她了。”祁扶音说,“她的考点在我们学校,那天她是最后一个到的,迟到了两分钟,考场里所有人都在看她,她跑得满头是汗,然后坐在了我左前方。”
那两天的考试,祁扶音想题目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对着楼听月的方向,提前做完题目检查完,也会看向她。
第一天考试结束,她悄悄去看了贴在教室外墙的座位表,数了三次座位,看见了她的名字——楼听月。
初中的楼听月留着齐耳的短发,因为头发容易滑落到脸侧影响她答题,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土里土气的发卡,把头发别起来,完整地露出一张脸。
很干净,很恬淡,睫毛又长又黑,眨眼间像是蜻蜓振翅。
最后一场考试,那天天气很好,太阳落在窗边过道上,头顶的风扇呼呼转着,凉风吹得试卷噼啪响,纸笔摩擦的沙沙声,窗外夏虫鸣叫的声音,连带着楼听月的身影,由风一同吹向了祁扶音。
考场上的一切,组成了祁扶音青春期第一次心旌萌动的记忆。
等监考官收完卷子,宣布考试全部结束,所有人顿时如炸了锅的米花,激动地满场跑,拉着同学庆祝炼狱般的学习结束了。
祁扶音动了动身,想要去找那个或许身上有什么吸引魔力的女生,却见楼听月拿着自己的笔袋,在一众喧闹中,快步离开了教室。
等祁扶音反应过来追出去,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全是学生,同样的校服,相似的身形……
只是晚了几秒,她就找不到了。
“一直到高中报到,我又看到她了。”祁扶音回忆着,忽地笑了,“特别巧,随便乱坐的座位,她竟然还是坐在我左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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