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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安平家就在城中,他没有连夜回门派,而是回家准备冷静一段时间,理清思绪。
这三天,严安平内心无不煎熬,一边是他一直以来信仰的正义之道,哪怕做法有点讨人嫌,一边是传授他剑法,又赠他宝剑的师伯。
哪一边,严安平都不想放弃。
严安平思考许久,最终决定依照自己本心来,他快速收拾好行李,手握斩魔剑,于夜黑风高之际打算偷偷前往丰海县。
他想,以叶游尘的速度,或许过不了多久也会将目标定在此地,他必须在叶游尘找到那工匠之前将人带离,更要在四方赌坊老板下手之前将人安全保住。
严安平想的很周全,殊不知自己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人盯住。
为了赶行程,严安平没有坐马车,直接快马加鞭走的小道,没有走官道。
小道相对官道来说,路途崎岖且凶险,尤其夜间行路,山上时常会有野猪出没,若非迫不得已,寻常人都不会走这条道。
望着严安平逐渐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周有银看傻了眼,心服口服地从墙角牵出两匹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小眉头紧皱,神情实在费解。
周有银按耐不住好奇,开口问:“老大,你怎么猜出他要去丰海县?”
“若令牌之事真是洪飞白所为,你猜他为何还在此地没有行动?”
周有银恍然大悟:“啊,你的意思是洪飞白知道我们有所行动,不敢离开,于是托严安平去丰海县灭口?!那不行啊老大,咱们得快点追上,别被他抢先了。”
周有银说着急急忙忙将绳子递给叶游尘。
叶游尘理了理周有银递来的马绳,不紧不慢道:“急什么,要真是去杀人灭口,严安平还至于在屋里琢磨三天?”
这下周有银不明白了,挠了挠脑袋:“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跟上去不就知道为什么。”
说完,叶游尘踩着脚踏一个翻身利索上马,轻挥马鞭,顷刻间便已出发十米远。
周有银见状急急忙忙上马,在身后嚷嚷:“老大等等我呀!”
叶游尘心里隐隐有个推测,目前还没办法得到证实,他前两天托人去调查了下洪飞白和严安平的关系,这两人原来不仅仅是师门,还有长幼辈分。
他虽不喜欢剑循门,但剑循门一向是个重视长幼辈分的门派,面子工程极为重要,以下犯上,几乎会被逐出师门。
叶游尘当初就最烦和这个门派打交道,对方克己守礼就算了,还要拉着所有人同他一样,逮着什么看不惯就要说两句。
好歹他堂堂一魔教教主,总不能事事顺着对方意,因此也招了剑循门不少恨。
所以,像严安平这样固执地认为人性善便是善,恶便是恶,善人可以变恶,恶人却无法变善,脑子一根筋的人,要真是和洪飞白吵架,那肯定是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了。
唯一能够让此人态度发生变化的,极大可能是与他先前所认为的观念相悖。
此行前往丰海县约莫两天时间,这是官道走法,小道层峦叠嶂,地势凶险,又会经过迷沼,就是马不停蹄也得三天。
好在叶游尘机智,早早让周有银备好干粮,才得以随时都能出发。
两人顺着严安平留下的痕迹,保持着不近不远地距离追去。
途中,严安平歇脚,他们也跟着歇脚,严安平要走,他们便也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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