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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寒意散去喉腔里那团火没有扑熄反倒越烧越烈了,于是简昭干脆仰着头将整瓶饮料一股脑“哐哐”全灌进了嗓子眼里。
有点涩……还喇嗓子。
简昭撇了下嘴角:“怎么味道变了……它以前很好喝来着。”
祁听寒其实不太懂怎么安慰人,可看着简昭有些沮丧垂落下来的肩膀,他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观。
又不能太亲近,得像朋友。
于是祁听寒模仿小时候rua兔子那样,很轻地去揉简昭毛茸茸的脑袋,那里中间有个翘起来的发旋,总显得很乖的样子:
“打架被辅导员批评了,心情不好?”
“这事因我而起,赔偿的医药费我出。”
“所以……”祁听寒轻轻地叹口气,尾音放得很缓很轻:“不要难过。”
干巴的四个字,祁听寒说完就有些懊恼:这像在命令,不像安慰人。
“祁听寒……我今天才发现。”简昭很顺从地微微低垂下眼眸,缩着脖子声音突然轻声笑了下:“认识你我真t命好。”
朝夕相处了一个学期的同学室友巴不得在背后捅刀子,刚认识一个月的少爷却愿意陪着他大半夜蹲在街边吹冷风。
人和人之间啊,就是这么奇怪。
呲喇拧开玻璃罐瓶盖,简昭笑着和祁听寒手上黄澄澄的塑料易拉罐碰杯,摇晃的黄色液体咕噜的轻响:“敬你愿意陪我。”
“嗯。”祁听寒低头微抿了口手上的菠萝啤,碳酸一氧化碳冒上来,是甜的。
缭绕的花香丝缕晕散在晚风里,撩拨得少年人都有些微醺,简昭和祁听寒就这么蹲在昏黄的路灯影子下一瓶接一罐地碰杯。
“祁听寒,其实陆仁刚开始骂的是我……”
简昭手撑着大理石磨砂砖,说着又拉开了一罐奶啤:“我那时一点都不在意,只觉得陆仁个傻哔——(此处自动消音)”
“真的,我本来没想打人的,要不是他骂的你…”脚边四散开来的空瓶被风吹着“骨碌碌”滚动作响,简昭嘟囔着继续往喉咙里灌酒:“他说你……说你——”
“服了。”仰着脖子猛灌下半瓶液体,简昭痛心疾首地啧了下唇:“太t恶心了。”
“简昭。”祁听寒适时抓住了简昭正欲扒拉下一罐啤酒的手腕,深沉如墨的眸子微动,“你喝醉了。”
“没……没有。”简昭涨红了脸,甚至鼻尖都飘着晕散的红色,眼珠盛着汪汪一团水雾:“我没……没醉。”
“说话都结巴了,还说没醉。”
“胡说。”简昭伸手捧住了祁听寒的下颌,将自己的额头和祁听寒的额头贴在一起,咯咯地从喉咙里逸出银铃般的轻笑:
“你跟我喝的一样多呢,你醉了吗?”
体温……好烫。
“不一样。”祁听寒感觉酥酥麻麻的战栗感从额间一路顺着脊背向下涌去,全身被火燎一样烧起来:“我喝的是菠萝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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