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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之前问题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程涵琦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把就被捧在手里的人。
“什么?”
“以后遇到需要垫付医药费的人,你还会垫付吗?在出了被举报的事之后。”
“会吧。”顾晓帆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程瀚奇:“被举报又不是我的错,我又没有收别人的钱。”
他有点愠怒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皱了眉头,竖起右手食指,在空中点了点:“我知道是谁搞的鬼,可我没证据。现在就算找到证据也没办法了,我检查也写了,科室也通报了。”他双手托着脸:“真的很丢人,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批评,第一次写检查,第一次被人冤枉。”
“你愤怒吗?”程涵琦看着对面脸。
“我生气!”顾晓帆把眉头皱起,端起杯子又喝一口:“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什么我要承受痛苦?”
说着他忽然盯住程瀚奇:“认识你以后,我就遇到好多事啊!你怎么回事?”
程瀚奇面色凝重看着顾晓帆对自己横眉冷对。
“可是,我知道这些事不怨你。”顾晓帆突然很失落:“自从我谈恋爱,也不对,自从我提分手后,我的日子就一团糟了。”他又像上次一样抱着脑袋在“思考”。然后放下手,认真地看着程涵奇:“所以谈恋爱是会阻碍我的人生的。”
他双手拍着桌子,站起身,倾身迫近程瀚奇,盯着他的眼睛:“千万、千万不要谈恋爱!no!no!”
他摆着手,跌坐回椅子上。“所以,以后如果我遇到喜欢的人,就远远的看着,这样我也不会受伤,还能一辈子都看着他。”
他看着杯子里已经没有了颜色鲜艳的液体,握住杯子杯口朝下,杯里的冰块撒了一桌子,但他还举着杯子重复往外倒的动作:“真好喝,甜甜的。没了……”
顾晓帆站起身嘴里嘟囔:“我要睡觉。”他径直绕过程瀚奇进了卧室“嘭”把门关上。
程涵琦看着一桌子的冰块和水迹,深呼吸。突然不知道今晚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儿听顾晓帆喝多了说些有的没的。
看样子,顾晓帆也难以免俗,他一样会生气,一样会牢骚,只不过平时他装得清高。喝多了,酒后照样吐真言,还是个恋爱脑。
可他明明知道程瀚奇的厌食症。但却依然做了一桌菜,陪着对方演了一顿饭的宾客尽欢。
顾晓帆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进来一条信息:我们昨晚喝的那种酒吗?酒的名字叫:占有欲。
顾晓帆不是不怎么喝酒么?看来昨晚不但跟人喝酒了,还是这么个名字。
程瀚奇抬手拿起自己剩下的半杯酒,就着灯光看,便利店塑料冰杯里的酒上下分层。冰杯上的商标遮挡了视线。程瀚奇拿出手机,搜索了这款酒。
果然,网上的制作教程里,精美的玻璃杯里,杯底的清澈之上悬着一片艳红,冰块的边边角角若隐若现在一片艳红中,像极了美人的香肩拢在一片朦胧之中。
将融未融的冰块搅动了整杯液体,发出清脆的轻响。
呵,好一个“占有欲”。
而他手里的塑料杯中,任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冰块中轻轻一拨。发出的却是卡拉卡拉廉价感满满的声音。
好东西到了顾晓帆这儿瞬间就掉了好几个档次。
刚才还说不要恋爱,昨晚和人喝酒的时候不知道记不记得劝人家不要谈恋爱呢。他跟那人喝的酒也不知是“高配”还是这种“低配”。
塑料杯送在唇边,程瀚奇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他不想观察顾晓帆了。
任顾晓帆在“好心”、“善意”中游刃有余,程瀚奇很想看着这个人失去理智,抛却秩序,在他的引诱下破格,进而消散掉体面的意志。
……
顾晓帆被早晨的闹钟叫醒,手机并不在往常放的床头柜上,而是在他枕边。
他有点头重脚轻地坐起身,昨晚招待程瀚奇,可后来的事自己又记不清了。
他起来看,客厅和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连垃圾都被带走了。顾晓帆觉得心中一阵歉意,于是给程瀚奇发信息:抱歉昨晚我又断片了……你安全回家了吧。
程瀚奇很快回复了,但极为简单:“嗯,再忙,随后联系。”
顾晓帆看着这条信息,抓狂极了,对方是生气了吗?他又要开始内耗了。是不是自己昨晚不该戳破他厌食症?是不是自己昨晚喝多了对人家说教让人家反感了?又或者昨晚自己喝多了说了不合适的话?
顾晓帆开车上班路上都在不断思考,一会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会又觉得自己把新交的朋友得罪了。
就在这样的尴尬中,顾晓帆又度过了几天。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又看到了家里的小米,于是他借机给程瀚奇打了电话。这个朋友自从那天晚上一起吃饭后就没了动静,顾晓帆已经很多年没有交往过新朋友,所以像是社交能力退化一般捉摸不透程瀚奇的想法,他干脆把电话打了过去。
当时正是半上午的时间,顾晓帆播出电话好一阵对方才接听。
“喂,你,那个我这儿还有小米,你如果需要的话,我给你送过去吧?”顾晓帆小心道。
“谢谢,我随后找你拿吧。”程瀚奇的语气生疏。
顾晓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想着是不是对方不便接电话:“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我在相亲。随后联系。”程瀚奇快速回答。
顾晓帆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自己打扰到对方:“啊,那、那你忙。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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