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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缙微微挑眉:“若留神看了路,想必就算地上有胰子,也是无妨的。”
浴房烛光还行。
还不是因为你吓人!
楚玥讪讪,又尴尬。
她站是站稳了,可大浴桶就在身侧,傅缙站起足足比她高一头,余光还能见他光裸扎实的肩臂,存在感异常强烈。
楚玥不和他争辩了,也不敢乱瞄,只努力望着他的脸,讪讪一笑:“夫君,我先去换件衣裳。”
刚才他抓了她手臂一下,寝衣湿了。
“去吧。”
楚玥溜了出去。
这回她瞪大眼睛,确保没踩上任何东西。
脚步声轻盈,两三下出了浴房,傅缙跨出浴桶,随手用浴巾擦了擦身上水渍,套上寝衣。
他耳目聪敏,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内室嘶嘶索索的换衣声。
眼前就浮起她刚才那张脸,明明才受了惊吓,却强自镇定争辩,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动也不动。
他不禁有一丝好笑。
这楚氏。
像从前,祖父养的狸奴。
……
狸奴,即是猫,老镇北侯养过的还是一只波斯猫。
楚玥不知道她客串一回波斯猫了,心跳平复,但依旧倍觉尴尬,匆匆换了寝衣,不等傅缙自己先睡回去了。
她面朝里,背对着床外沿,被子盖得挺严实的,傅缙侧眼看,只看见一小簇乌色发顶。
不过听呼吸声,她明显还没睡着。
自从坦言装睡听见了鸟鸣暗号后,楚玥就再没用过那呼吸法,睡就睡了,没睡就没睡。
傅缙收回视线。
去了从前那些不确定和思疑,楚氏其实也不让人厌烦,甚至,少有女子似她般守信明理。
……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很忙。
楚玥倒还好点,天黑前必定归府的,外务基本不带回来,晚间最多就思索思索,然后梳洗歇下,也算劳逸结合。
傅缙却经常忙碌到三更半夜,府内府外,各种安排部署,不过他基本都回正房歇息,除非一夜都没阖眼。
楚玥学乖了,特地嘱咐了如意等人,切切要把寝衣备妥,一套不行得两套,彻底把一切尴尬杜绝在根子里。
他夜归,她有时知道,有时不知道,清醒就讲几句话,不清醒就含含糊糊,也不知有没有说什么。
眨眼过了十五,年关越来越近,纷纷扬扬的大雪多下少停,天儿越发地冷。
夜长早寒,这晨起又考验人几分。
楚玥睁了睁眼,恍惚见窗棂子还是黑黝黝的,不过她蹭了蹭被子,还是爬了起来。
“管事还没物色好么?”
傅缙近日睡得这般少,却精神奕奕,利索翻身而起,不带半点拖泥带水。
最近每天他起,楚玥也跟着起了。
楚玥便摇摇头:“外祖父一生心血,我多理一些也是好了,反正平日也闲。”
她不热衷赴宴过府,恰好楚玥养伤也带不得她出门,她借口给“养病”的婆母尽孝,正好名正言顺避过了。
既是她的意愿,傅缙也不说什么,各自洗漱披衣,如意小心从衣橱捧了玄黑大毛斗篷来,楚玥接过,递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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