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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月觉得自己跟校花之间差距不大。
“重要在辨识度。”她说。
“辨识度是个很玄乎的东西,不需要那么漂亮,重点在能让人过目不忘。”
沈硕分析过,说她好看是好看的,只稍欠缺一点辨识度,要进娱乐圈的话,得专门制定个方案包装,多刷刷存在感,再制造话题讨论,让观众加深记忆。
沈新月说的这些江有盈一句听不懂,但还是努力参与进去,“你想做明星吗?”
“我不想做。”沈新月对着手机扶正头顶花冠,“但我小时候确实演过戏,不重要的小配角,在片场帮忙救急。”
江有盈好奇问,沈新月说了两部片名,她心中默默记下,打算回去搜。
天热,沈新月掀起一片衣角对着脸扇,江有盈回头看了眼荷塘,“我去给你摘片叶子遮阴凉吧。”
脸蛋红扑扑的,额际一圈细汗打湿头发,沈新月点头,朝她笑,“你这么好呢。”
“小事一桩。”江有盈立即动身。
这家荷花养得好,长一人多高,叶子比脸盆还大,江有盈岸边挑了片结实的大叶子摘下来给她扣脑袋上。
好好玩,沈新月笑容喜悦,“你呢?”
江有盈摇头,回去把水桶拿远些,担心吓着她。
“干嘛总是摇头,看起来很多秘密。”沈新月那时候就很敏锐了,等她回到身边重新盘腿坐着,认真看了看她的脸,“你长得挺有辨识度的。”
“倔强的清冷文艺片女主,从小到大都过得很苦,一肚子烦心事,不爱说话,干活很卖力但天天被人欺负。”沈新月自己在那安排剧情。
小江师傅惊叹她敏锐的洞察力,嘴巴闭得紧紧,更是一个字不敢多说,生怕她分析出更多。
可到底啥是辨识度?
“就是特征,气质。”
沈新月总结为好记,“下次遇见,还能认得出来。”
小江师傅心里偷乐,那等她们长大些再相遇吧,等到她心里觉得自己足够好,足够勇敢和有钱的时候。
“你笑起来更有味道了。”沈新月撅着屁股趴在她面前,“那种遇到心上人的笑,害羞的笑。”
“哎呀你——”小江师傅直往后躲。
太近了,脸贴着脸,嘴一噘就能亲一块,真让人难为情。
“不好意思。”沈新月倒退爬走,“我是比较喜欢女孩子。”她说我也不想的,但这是遗传,要怪就怪沈硕。
“以前不懂,高中学《遗传与进化》,我怀疑是根儿上出了问题,秀兰同志的嫌疑也很大!”
小江师傅听得认真,鞋带都抠出毛边,心里乱七八糟想,她家根儿上可能也出问题了。
不然,不然她干嘛老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心砰砰乱跳。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种荷花吗?”沈新月问道。
“我散步。”小江师傅手握拳抵腮,发觉自己很烫。
“我还以为你是种荷花的。”沈新月说。
小江师傅抬头,眼睛水汪汪,“你喜欢荷花吗?”
“喜欢啊,我们这儿很多人种荷花,夏天卖花,秋天卖莲子,还有种菜藕的,菜藕不怎么开花,就是结藕,成熟挖出藕卖……”
话说一半,沈新月想到什么,“对了,你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不像。”
小江师傅摇头,“我是外地嫁,跟家人一起来的。”
她险些说漏嘴,小心偷瞄,幸好,沈新月没听出不对,还邀请她上家玩。
那不就全暴露了?小江师傅摇头,“我有事情要做。”
沈新月热情过了头,“什么事情我帮你,小时候我去朋友家找她们玩,为帮她们脱身又洗碗又拖地。”
她人真好,小江师傅却是不敢让她帮忙的。
“可我要去镇上。”
沈新月遗憾,双臂交握垫在膝头,下*巴杵在手背,嘟着嘴巴看她。
“下次见面你还能认出我吗?”小江师傅被她看得毛毛的,身体紧绷,不敢有大动作。
沈新月点头,“当然,你是倔强清冷文艺片女主嘛,我妈做梦都想成为的,但她拍出来观众都说她是泼妇,哈哈。你知道,一般文艺片女主比较偏激,情绪化,如果气质不够贴近角色,就像小孩子满地打滚。”
后面一大串不太听得懂,小江师傅只记住前面两个字——当然。
真的还能认出来吗?真的吗?
并没有。
她胡说八道。
后来,沈新月开学离开秀坪,江有盈抽空回去一趟,那么巧,秀兰阿婆想她,正坐在院里翻相册。
“我外孙女,家里的金疙瘩,娇嘟嘟,看这里头全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上大学了,前阵子刚走。”
外婆说起来还挺遗憾的,“你早来一个星期你们就能见面了!她好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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