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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宴会就被突来的事情打搅了,帝后和太子同去看望容王,剩下其余的人在此处“焦急”等待。
可能会害死容王的罪魁祸首安王后怕不已,“母妃……”
“你糊涂啊!”淑贵妃半是惊怕半是恼怒地道,“你推他便罢了,还不知道防备,叫人看了个正准,生怕祸事落不到你头上吗?”
“我当时看了一眼,没人啊!”安王急道,“那边的奴才见风使舵惯了,我又打点了他们,想着就算萧慎玉指责我,也没人替他作证,怎么就被岑乐沂给看见了!”
“岑乐沂是皇后的侄儿、太子的表弟,正恨不得没机会害我们母子呢,你倒好,自个儿把刀往人家手上递!”淑贵妃心里是怒极,但看见自己儿子害怕不已,又十分心疼,忙道,“随我去看容王!”
见母子俩匆忙而去,岑乐沂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江砚祈笑着说:“好小子,你挺会抓机会的啊!”
岑乐沂有些心虚,忙跟他咬耳朵,“淑贵妃仗着受宠,自来不把我姑姑放在眼里,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我能不整他们一把?还有,我这也是为了救人啊,若我不说,你那心上的情郎今儿肯定要挨罚。不过……容王爷真的不成了吗?”
“不知道。”江砚祈懒懒地喝着酒,心想:不成?怕是精神的不得了,还能算计人呢!
另一边,建宁帝和皇后等人到了容王昏迷后被送入救治的宫殿,果然瞧见脸色青白的萧慎玉正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建宁帝盯着他,好半晌才道:“陈院首,如何?”
陈院首抹了把冷汗,告罪道:“臣无能,容王爷体内旧疾顽固,又重伤未愈,此时再添新伤,这身体伤得太重,臣实在无法相救,只能先尽量吊着王爷一口气。”
“院首,你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还请想想法子,容王……”皇后顿了顿,声音微哑,“他才及冠一年,还年轻啊!”
陈院首闻言叹气,无奈道:“娘娘,王爷自个儿不想活了,纵使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求死之人啊!”
“怎么会不想活——”皇后声音拔高,又陡然消失,她看着床上的人,嘴唇轻颤,沉默良久后竟看也未看建宁帝一眼,转身离去。
太子站在殿外,半边脸色隐于黑夜,闻言什么也没说,护送皇后离开了。
“院首……”建宁帝摆手,“你先出去吧!”
“是,臣就在殿外,陛下若有吩咐,臣即刻进来。”陈院首犹豫了一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外面站着随行而来的皇子们,其中一人见他出来,忍不住道:“陈院首,四皇兄他真的不行了吗?”
陈院首抬头看向问话之人,道:“回煜王殿下,就剩下一口气了。”
“三皇兄还真是狠心。”煜王摸了摸鼻子,朝殿门的方向拜了一拜,转身离开了。
另外一人叹了一声,低声道:“还请院首妙手回春,救四皇兄一命。”
陈院首道:“言王殿下心慈,臣定然全力。”
殿内。
建宁帝站在床边,一如既往地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第四个儿子,叫慎玉——慎玉、慎玉,慎始敬终,君子如玉。
可惜了,慎玉做到了“慎”,却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他长成了“玉”,却是虚浮于表面,内里还是絮,叫人轻贱,叫人忽视,叫人在生死之际无人敢救。就好像他表字“怀川”,莫说山川怀纳,便是自己的命都怀纳不起。
慎玉这个名,怀川这个字,好似从头到尾的笑话。
建宁帝俯身,轻轻地去摸他发间的玉簪,那玉簪刻了芙蓉,一共三朵,教人觉得好生熟悉。他低低地叹息:“怀川呐,你教朕失望了。”
床上的人用微薄的呼吸回应他,他又笑了笑,好似自言自语地道:“你什么也没争到,是因为朕没有给你刀么?是吧,是啊,没人帮你争,你被困在那一方残破的小院,拖着这幅病体,怎么跟其他的人争?这么多年了,你恨过朕吗?是怨朕恨朕,还是……”
他声音突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还是如你母亲那般,到死都不恨我不怨我,啊?”
无人回答他。
建宁帝呼吸粗重,他紧紧地握着那支玉簪,倏地一声脆响——玉簪断了!建宁帝瞳孔一缩,近乎慌张地松开手,他去探萧慎玉的鼻息——
“陛下!”
江砚祈陡然闯了进来,将他的神情纳入眼底,江砚祈心里一跳,却假装没看到,嚷道:“我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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