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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格局,哪有觊觎的资格?”向原呸了一声,“若是陛下要重罚,安王可就不只是这些个罪名了,他借机往府邸里派人是要做什么?打探消息、安插眼线为真,说成意图排除异己、构陷朝臣权贵也可以,端要看陛下愿意怎么想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是真,背后布局谋求之人更是不可小觑。”见向原惊讶,太子笑了笑,“昨夜有人意图杀害于氏灭口,来人动作半点不爽利,倒像是故意让孤快些将于氏带回大理寺看管、审问一般。说来也巧,那人与于氏口中描述的那位管事一模一样。所以,是谁将此人派去了安王身边,是谁早就盯上了灵鸳楼?”
向原一点就通,讶然道:“所以此人故意派人闹得满城风雨,让陛下借此下令调查?说来也对的上,安王刚因为容王爷之事被禁足,还牵连了淑贵妃,此时的确是打压他的好时机。”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管事的背后之人是盯着安王的一方势力,但不能肯定此事便是由他们所做,或者说其后只有他们一方在推波助澜,毕竟没有证据。元都水深,藏在水下的人可多着呢。”太子说到这话时刚好走出大理寺,他迈步上了马车,等向原上去后才问道,“那日在灵鸳楼的都有谁?”
向原想了想,道:“风头大的便是煜王爷,小郡王还有岑世子。”
“乐沂是个小傻子,自己的事都理不清,不该是他。”太子靠在软枕上,闭目思索,“煜王纨绔、不涉朝政、不堪重用又看似天真,但这些都是表面的,他是否表里如一,谁都无法确定,还有小郡王……孤觉得他也有些变了。何况这二人都是暴露在面上的人物,背后还藏着谁,根本无法探查。”
“小郡王没那理由对付安王啊,大家都是纨绔,为难彼此做什么?”向原笑了笑,又莫名心里发沉——元都陡然冒出这样的神秘人来,他怎能不细思恐极?
“要说纨绔,乐沂才是真材实料。”太子笑了笑,“他与小郡王从小一起长大,定然是比旁人了解,转道去肃国公府吧。”
***
“啊切!”
江砚祈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地心里一跳:好家伙,莫不是谁在背后念叨他?念叨倒没什么,若是其他的……
“少爷!”墨余跑了进来,“太子殿下出了大理寺,往肃国公府去了。”
“哦。”江砚祈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
墨余冷嗤,他摸了把又青又紫的半张脸,冷声道:“我今儿刚到东榆街头就被蒙着黑布打了一顿,还专门往我脸上揍,妈的!”
江砚祈小心翼翼地道:“你这么厉害,谁能把你打成猪头?”
“除了纾俞那孙子,还能有谁?”墨余气得翻了个白眼,捂着脸道,“我看就是他那主子记恨我昨晚试探他,故意支使他来揍我,妈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我看你猜得对。江砚祈怜惜不已,柔声道:“没事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打回去。”
“然后他再打回来,我再报复回去?没完没了的,我这脸可经不住几次揍。”墨余郁闷地泄了口气,“我以后再也不往容王爷身前凑了,这次是打,下次说不定就是抹脖子了!”
“我觉得你很有分寸感。”江砚祈鼓励地竖起了大拇指,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道,“跟那疯孩子计较什么呢?他就是贪玩又爱疯,咱们大度些。”
“所以——”墨余伸手一指,情真意切地嘲讽道,“您还真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小铃铛红绳?您知道今儿院里的丫鬟怎么埋汰您吗?”
江砚祈立马黑脸,“说我什么了?”
“说若非知道您是金贵蛮横的小郡王,她们还真以为您给谁做小宠了呢,戴着这花楼里才有的情趣物件招摇过市,生怕人家不多往您腕间看一眼。”墨余趁机挑拨,“容王爷其心可诛!”
江砚祈本是为了避免萧慎玉那疯孩子再次上门询问“你怎么不戴我送给你的铃铛红绳呀”,更害怕那疯孩子又发疯闹腾,所以才戴上这玩意儿。他肤色白,戴着也衬,却没想在别人眼里,他这就是做人小宠的证明吗!
“萧慎玉那混账呢!”
墨余立马恭敬道:“入宫谢恩去了,要套麻袋就得选容王府外的那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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