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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告诉过她布鲁克林这么好玩。
她对布鲁克林的地图探索是循序渐进的,第一次先去了威廉斯堡,那里有数不清的餐吧酒吧,遍地都是音乐家、艺术家、作家和各种各样的文化从业者。
后来,他们在布鲁克林桥底公园等待日落,或者去绿林公墓散步。由森林与墓地所构成的山丘连绵起伏,有着与中央公园截然不同的松弛感。那天,向斐然带回给公寓doorman的叶子标本是由商明宝亲自挑选的。
乐队的排练室杂乱得很,黑色电线缠绕一团,稍不留神就会绊倒,只有架子鼓四周是一片清爽的空地,好像自带结界。
长时间看向斐然装哑巴,是一件忍笑很辛苦的事。向斐然也装得很辛苦,以往是轻松之举,但他现在需要克制住跟商明宝说情话的本能。
商明宝初来乍到,其余几个成员总逗她,故意说:“别看felix很正经,其实来者不拒,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我们过去半年见过不下十个。”
向斐然全程面无表情,不爽,但也没嘴反驳。
听到商明宝装失望地说:“啊是吗?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他目光瞥向她,意味深长而冰冷地挑一挑眉。
在固定用来抽烟的楼梯间找她算账。
“帮着外人一起调侃我?嗯?”他夹着烟的两根手指揉着她的耳垂。
商明宝笑得快喘不上气,躲他,被他按在怀里。她亲一亲就软了,彼此纠缠不清的气息和“下次不敢了”的喘息声被密闭的楼梯间放大。
架子鼓的镲片,向斐然原本用的是乐队上一任鼓手的,直到商明宝送了他土耳其已经退休的大师亲手打造并刻上名字的镲片。
收到这份迟到的圣诞礼物时,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动作很郑重小心,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金属,而是一磕就碎的黑胶唱片。
收好礼物,他喝着水,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你给他送过什么礼物?”
商明宝都没反应过来“他”是谁,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意识到可能是钟屏。
“嗯……”商明宝认真回忆着,眼波流转,轻启唇,正打算说出几件时,被向斐然打断:“别说了,不重要。”
商明宝认真地看着他眼:“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那些是用信托买的,不一样。”
对于自己竟能自食其力地买这么昂贵的东西,她都觉得惊讶了。自己亲手赚钱给他送礼,这种满足感如此磅礴而感动,此前从未出现过在她的生命里。
啊,五指毛桃。
商明宝跳到他怀里,仰着脸抱住他:“你是不是吃醋?”
向斐然断然否认:“没有。”
“你肯定是在吃醋。”
“完全没有。”
“你就是在吃醋。”
“……”
商明宝得胜地抬了抬眼神,摇头晃脑地说:“斐然哥哥的反射弧原来这么长,看到PDF时不吃,过了半个月才吃。”
向斐然把她压在窗台上,两手撑在窗沿,不装了:“你还跟他做过什么?”
他把她曾跟别人一起做过的事都重新做了一边。
商明宝有一天上课时突发奇想,将她和向斐然做过的事都列了一遍。
好多页纸。
才三个月而已,为什么就已经是这么长这么长的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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