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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黑甜而惬意,久违的舒适,让我睁开眼后怔愣片刻,分不清今夕何夕。
内功自发运转,丹田经脉一片暖意,内力精进许多,快活得在四经八脉中肆意奔腾。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浑身骨头发出噼啪声。
这是在我的房间。
熟悉的环境让我放松了警惕,记忆才渐渐复苏,我突然想起在昏睡之前我分明不在药庄里。
还未深思,窗外传来两声鸟鸣,只听一阵扑棱声,窗子被撞开,苍兰一头撞进了屋子,身后还跟着白参和白芷。
苍兰落在我肩上,白参白芷“啾啾”叫着,落在我掌心。
我摸了摸白参的脑袋,又拉了拉白芷的翅膀,“是不是你们两个,叫苍兰把窗子撞开的?”
苍兰跟着叫了一声,得意得扑了扑翅膀。
我还想再问最近庄子里发生的事情,房门又被撞开,花椒一个猛子把脑袋拱进我怀里,苍兰被挤到,不满地扑着翅膀打花椒的脑袋。
花椒不在乎苍兰轻飘飘的翅膀打击,只一个劲把脑袋拱过来,发出低低的撒娇声。
我揉了揉他的大脑袋,毛茸茸又暖烘烘的,带着青草的香气。
紫苏带着狼群过来,他绕着我的腿边蹭了一圈,对花椒发出低吼。
花椒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忍冬从我身后爬上来,亲昵地将脑袋搭在了我的另一边肩膀,苍兰当即尾羽炸起,冲忍冬扑棱翅膀。
我起先还在试图让它们安静下来,下一瞬我就顾不得了。
燕白和梅花带着一群小家伙“灌”进窗子,将我淹没了。
整个房间都是轻飘飘软乎乎的。
忽然,周身包裹的轻飘飘消失了。
眼前的遮挡不见,阳光满目,逆着阳光,走进一个人来。
我一愣。
这人戴着长羽面具,唇色浅淡,里面的中衣穿的是奕之的,外面的红纱罩的却是玉相逢的,还散着长发。
就在我愣神之间,他缓步向我走来,一股竹墨香气混着甜香向我笼来。
此人……
我试图分辨,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出眼前的究竟是谁,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猜想,之前所有的、被归于“错觉”的心血来潮,此时一一浮现眼前。
然而不等我反应,他已走到我眼前。
我瞳孔一缩,“你走火……”
声音熄在唇上的凉意。
大脑一片空白。
他目光很沉。
又压了过来。
我后脑被死死扣着,下意识地想动,腰险些被勒断。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找不到自己的意识。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我松开,我才梦中惊悸似的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退开,又被他死死困住。
“神医……”
他的眼睛,之前像清浅的湖水,现在像不见底的深渊。
我头晕目眩,大脑已经无法处理如今的状况,残存的意识只下意识地后退着,又被他拉回去。
“神医更喜欢‘书生’、“公子”还是‘谷主’?”
他拇指抚过我的下唇,带着难言的痒意。
什么意思?
我反手去摸银针,却发现银针竟没有贴身放好——
不对,我这身衣服甚至都不是之前穿的那一件。
他又压了过来。
……
我被他放开之后,才发现方才忘记换气,憋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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