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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宁将信将疑地看着老汉径直地朝着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天色昏暗,若不仔细看,绝对瞧不出来,那棵树后还藏身一人,待老汉走到树旁时,男人猛然窜了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因着距离的原因,林菀宁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
不过,用脚趾头想八成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那套土匪抢劫的惯用话术。
下一瞬,林菀宁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那男人竟然突然到底,老汉只是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远看他的背影,依旧佝偻瘦削,却是连他如何动手的林菀宁都没有看清楚。
那老汉徐徐转头,只微微对林菀宁点了一下头,然后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林菀宁震惊地错不开眼。
难怪,这老人家丝毫不惧被人惦记,原来是有本事傍身。
沈行舟却是早就看出一切的样子,一脸淡然地站在林菀宁身侧。
林菀宁抬眸看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行舟解释道:“他年纪虽大,但动作却十分敏捷,特别是那双胳膊,肌肉匀称且十分发达,应该是常年锻炼的结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人家应该是自幼习武。”
林菀宁问问颔首。
没想到,只凭一个照面,沈行舟竟然能看出来这么多。
林菀宁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经过那男人身边的时候……
嘿嘿……
她蹲了下来,伸手在男人的颈间试探了一下。
那老人家出手快准狠,却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将男人打晕了而已,再过个半个小时,他就能够醒过来。
看着地上的飞龙,林菀宁毫不客气地拿了起来,递到了沈行舟的手里:“拿着,回家!”
沈行舟微微蹙了一下眉:“你……”
林菀宁本以为沈行舟要教导一二,刚要开口让他闭嘴,却听他说:“怎么不把那四个蛋也拿走?”
林菀宁闻言差点笑出了声,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四个家巧儿的蛋也不值什么钱,总不好让人家配了钱,还捞不着东西吧,沈行舟,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做人要厚道,知不知道?!”
沈行舟的嘴角不禁抽了两下。
‘厚道’两个字从林菀宁的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林菀宁哪是想给男人留四个鸟蛋,是因为她刚刚蹲下来捡飞龙的时候,瞧见四个两个摔在了地上,两个被男人压在了胳膊下面,蛋壳都碎了。
从公社回到守备区家属院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路上颠簸,碎裂的鸟蛋没等到家,估计啥也不剩了。
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刚一进门,刘桂芝立马朝俩人迎了上来:“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俩人去哪了?”
林菀宁从沈行舟的手里拿过了买回来的东西:“我们出去转转。妈,文涛和欣兰睡了么?”
“欣兰刚刚睡下了,文涛嚷着屁股蛋子疼,这会儿正在屋里哼唧呢。”
林菀宁拎着东西进了屋。
守备区还没通电和集体自来水,到了夜里家家户户都靠点煤油灯照明。
沈文涛瞧见林菀宁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回来,立马来了精神头,猛地坐了起来,却一下子牵扯到了屁股上的挨打的伤,立马疼得龇牙咧嘴:“嘶……疼疼疼……”
林菀宁摸了摸他的头,从上衣兜里拿出了玻璃纸包的水果糖,剥开了一颗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喏,止疼药。”
沈文涛咂吧咂吧嘴:“橘子味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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