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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真的……
这个猜测太过恐怖,虞意白也自问他的吸引力还没大到这种程度。他不知道殷时到底还保留着几分人类的情感,哪怕他平日表现的再像一个人,可就如鸣玉说的,对方是只披着人皮的恶鬼。
恶鬼迷惑人心,自己可没有心。
可是……
他在深陷梦魇中的时候,明明听见有谁似乎在他的耳边轻柔安抚地说着些什么,声音持续了很久……是殷时吗?还是幻觉?
但对方素来善于伪装自己,那些举动有可能只是惺惺作态罢了。
虞意白的指尖无声收紧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神志模糊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殷时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抬眼看向堆放在角落的纸袋,其中有一只就装着鸣玉给他的东西。
用来对付殷时。
虞意白清楚,鸣玉在利用他。
如果自己失败,对方半点事也没有,最终激怒殷时,会被杀死的只是他一人而已。
……而他早已习惯了被人利用。
虞意白本以为自己对这一点已然麻木,后来才发现,他一直都在逃避,就像对虞家的那些人,他一步步地退让、顺从,降低底线,以为“点到为止”,最终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逼迫与嘲弄。
青年坐在床上,乌发散落,烛火在他微弯的脊背上勾勒下一块暗影,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抓住了自己发颤的指尖。
殷时肯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对方到底知悉到哪种程度,虞意白不清楚,也不敢赌。
所以他注定不能动手。
惹怒殷时的代价,是他的命。
哪怕殷时真的死了,但对方在他的身上种了鬼引,难保殷时不会在最后一刻让自己和他一起死。
鸣玉只是想杀了殷时,不可能多费心思帮他解除鬼引。
虞意白的下唇被咬得苍白。
哪怕不愿意承认,但他现在……已经和对方绑在一条船上了。
-
天亮起之后,虞意白用完早膳,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殷时。
对方推门进来的时候,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愉悦,唇角自然地上扬,像是遇见了什么十分高兴的事,平常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虞意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殷时看着他,笑眯眯答道:“因为……有件一直困扰我的事终于找到了答案。”
虞意白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便听殷时主动问道:“你昨晚梦见了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闻言,虞意白神色一僵,思绪有些混乱:“……我没说什么梦话吧?”
殷时微微侧眸看他,捕捉到了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口吻玩味道:“说了哦。”
虞意白脸色更僵硬了。
殷时在这时倾身朝他靠近,暗红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嗓音暗哑:“你抱着我,让我不要走,说自己会听话,怕黑,怕疼,还哭了很久呢,唔,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别说了……”
虞意白连忙打断了他,耳根一烫,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殷时却掰过他的下巴,迫使青年直视自己。
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冰冷眸子,虞意白呼吸微窒。
他看到了对方的眼中浮起了熟悉的嗜血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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