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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蓝山也摆好椅子。
“补数学。”
“……”蓝山瞬间苦脸,“饶了我吧。”
其他都好说,数学这东西实在让蓝山头大。
这玩意太吃天赋,蓝山先天没点逻辑思维技能点,后天又没时间努力,初中还能凭记忆混个良好,高中就如洪水决堤,成绩一路下滑。
柏舟一不理他,问:“你最不擅长哪个部分?”
蓝山连高中数学分哪几个板块都记不清,随口说一个:“立体几何。”
“那就先补立体几何。”柏舟一说。
“……谢谢你。”蓝山被噎住,半响叹气,“你好会气人。”
“不用。”柏舟一说,“你也挺能气我的。”
那么简单的题,柏舟一也是认识蓝山才发现,居然有人能学不明白,真令人诧异。
蓝山要知道他这样想,估计会当场吐血,说,兄弟,有些事就不要强求了。
当然又会很果断地被柏舟一拒绝。
柏舟一就是要强求。
这家伙可能是要走强制路线的。
柏舟一在天台陪蓝山学习时,奥赛一班班里出了些小状况。老师带来个转学生,在教室后面加了个桌椅。
奥赛一班是顶尖竞赛班,按成绩排名,奉行淘汰制,每月会把末尾学生降级到二班。
这样的残酷规则里,还能转进来的学生要么是成绩出奇优异,要么,就是靠其他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
很不幸,这次的转学生,是后者。
“班长,听说我们这每周又小测啊。”转学生进门没多久,就盯上了许青与,这个眼镜仔看起来好欺负,还是班干部,负责收作业和卷子,符合下手目标。转学生好哥们似地拉着许青与,玩着他的眼镜,把不要脸的话说得冠冕堂皇,“看你这么好人,以后帮帮我,小测卷子给我抄呗。”
“不……不不不不行。”许青与结巴地扶着自己的眼镜,勉强不让其被抢走,“这……这、这是作弊,不行!”
“不会的。”转学生咧嘴一笑,“你以为我爸是谁,我是怎么进这个学校的?放心,老师追究起来,怪不到你身上。”
许青与懵了,一班学生大多安静好管教,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流里流气的学生,根本不知怎么回。他正缩脖子愣着,转学生忽地被人拎开。许青与如释重负,赶忙扶正眼睛,看清转学生身后人,他又说:“黄......黄煜,交......交作业。”
黄煜十分干脆:“没写。”
“你又是哪位?”转学生被直接拎走,没面子地挣开,皮笑肉不笑道,“我和你们班长说话呢,你插什么嘴?有没有点礼貌?”
“没有。”黄煜眼抬起,他领口开两个扣,衣冠不整地吊着下三白,比混混还混地看向转学生,同样皮笑肉不笑开口,“听着,我不管你从哪来的,二高不讲江湖道义那一套,威逼利诱收一收,他乐意给你抄拉倒,不乐意就滚蛋。”
转学生也很直接,推一把黄煜,逼上去:“你想打架?”
黄煜不退:“要动手直接动,逼逼赖赖没完。”
许青与在边上急坏了,冲过去摁开两人:“别……别打架,有监……监控的。”
教室氛围紧张,剑拔弩张之际,柏舟一走来,他座位在左后方,要穿过讲台,途经三人。
柏舟一在揪着衣领的两人前停下,冷静说:“让让。”
转学生和黄煜瞪着,互相啧一声,松手让开路。
许青与如释重负,推下眼镜说:“柏.....柏哥。作.....作业。”
柏舟一回到座位,从柜子里抽出卷子,给他了。
许青与好不容易收到一份作业,感恩戴德地回头催黄煜赶紧写去了。
柏舟一在位置上收着东西,身侧椅子一吱呀,转学生坐下来。
柏舟一没看到似的,手上动作停也不停。
“他们叫你柏哥,你是这里的老大?”沉默一会儿,转学生忍不住开口,“老大,认识一下,我叫徐泽帮。”
柏舟一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他想到什么,抬眼审视转学生一番,试图从这个满脸青春痘的脸上找到记忆里某个皮孩子的轮廓。他把人看得发毛才收回眼神,没头没尾问:“会攀岩吗?”
“不会。”徐泽帮摸不着头脑。
“挺好。”柏舟一低头,少有地勾下眼尾。蓝山果然有一手,把金牌挂上高墙,没让这人拿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徐泽帮显然不记得自己和这位老大有什么渊源了,小学时的奥数夏令营过了十年,除了记仇到极点的人,谁能记得十年前一块金牌的归属。徐泽帮纳闷问:“我们见过?”
“没有。”柏舟一说。
“不好意思。”晚修铃响了,柏舟一的同桌回到教室,拍下徐泽帮,“同学,麻烦回自己座位。”
“没看到我和人说话呢?”徐泽帮横惯了,抬头就一句,同桌没见过这么浑的,一下不知怎么回,只指下旁边,“柏哥走了,你说屁呢?”
徐泽帮扭头,柏舟一已经从另一边起身,自顾自出教室了。他和蓝山约了空教室晚自习,蓝山没人看着是学不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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