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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渊不太明白,他对此没有具体的概念,这种感觉无法显化成为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质,他也只是...突然有了这么一种错觉而已。
白戎淡淡对他说:“总比日日拿树枝磨手要好。”
谢明渊抓紧手中锈迹斑驳的重剑,凝望白戎的眼睛,沉声道了声谢:“多谢白岛主。”
沉甸甸的分量,跟手中的剑一样。
白戎微怔。
他以为谢明渊至少会问一句自己为什么给他一把锈剑。
可谢明渊没有,谢明渊欣然接受了。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谢明渊,对一切未知都心怀戒备,又对一切馈赠都心怀感恩。
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人。
倒像一个名门正道里谦谦温润的君子。
真是很难把那个人和“谦谦温润的君子”联系到一起。
白戎沉默了。
白戎沉默着。怎么...会是这种性格?
这究竟是受了云华的影响,还是说那人年少时其实就是这样的性子。
前者不太相像,云华眼高于顶,谢明渊真若跟着他学,不会是今天的样子;至于后者,两者间反差过于巨大,更是难以想象。
谢明渊手抚着剑,问:“这剑有名字吗?”
打断了白戎的神思。
白戎看了眼谢明渊,又看了眼剑,说:“此剑名有光。”
“有光。”谢明渊念了句它的名字,握住剑柄,用惯轻薄巧剑的他意外觉得合手。
白戎又道:“还记得那个融合三界万法修炼的人吗?这便是他的剑。”
谢明渊握剑的手一紧,心道白戎和那位关系果然不一般。还好上次出言有够收敛,没有冒犯。
白戎:“那人不在后,有光便沉寂了,能否将它重新展露出世,要看你的造化。”
剑是把好剑,只是被厚厚的锈迹埋没,能不能重出天日大放异彩,则要看有没有遇到对的人。
谢明渊问:“我可以在这里试一试剑吗?”
他问的是在白戎的院里,当着白戎的面。
白戎懂剑法,也懂剑,谢明渊琢磨出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剑法,虽然还很囫囵,但就是想让白戎看一看。
“自然可以。”白戎欣然同意,甚至起身,跟随谢明渊一起来到院中央。
就像白戎说的,哪怕是一把锈迹斑斑沉睡中的剑,也比枯枝要好太多。
剑握在手中,谢明渊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照样是没有运气,像个普通的凡人,将一套尚未完善的剑法施展出来给白戎看。
第一招剑式挥出时,院中嬉闹的虫鸟们便已消失,树叶灌丛被剑风波及,叶浪涛涛,整个院中弥漫着压迫性极强的凌厉。
在谢明渊剑式停滞凝固时,一旁的白戎便会上前用手指点触剑尖,将剑调整到另一个角度,同时也为谢明渊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
谢明渊双目骤亮,漆黑眼眸里裹挟着两道暗火在熊熊燃烧,他悟性极高,心领神会白戎的意思,全然忘我地沉浸在剑术领域。
待末了,这套剑招结束,谢明渊浑身酣畅,留有余力,心里的满足不比那日练到脱力少。
白戎擦了擦手,修长白皙的五指搭在窄袖上,拍掉袖口不小心染上的锈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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