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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知我的心吗?我心里眼里只记挂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的骨肉……难道你厌弃我了吗……你讨厌我不要紧,但不要讨厌我们的孩子……你这样对得起我的父亲吗……呜呜呜我只是太爱你,太爱我们的孩子……求求你别不理我……”
如哭如泣的娇嗔,让林妩头皮发麻。
相形见绌,自已还有很多提升空间啊。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下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搁这儿演一对怨偶呢?
听这把酥入筋骨的声音,妇人的容貌应当不差。
瞧那遣词用句起承转合,大概也是个有才学的。
对面那个男的,好有艳福啊。
林妩一边津津有味地听,一边煞有介事地脑补。
正起劲呢,突然听到那妇人拔高音调,凄婉哀怨地喊了一声:
“国公爷!”
林妩惊得差点从假山上翻下来。
天哪,那艳福不浅的男人,是宁国公啊?
她居然在偷听宁国公与别的女人拉扯。
回想记忆中那张严肃、威武的脸,林妩觉得有点辣眼睛。
“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他也还是个孩子,国公爷,你不能那样对他呀!”妇人哭道。
“你不满意?”男人冷冷地问道。
好简洁的话语。
果然是宁国公没错了。
妇人哽咽:
“去投军,我怎么满意呢?那地方穷乡僻壤,吃得还不习惯,先前去了一年,孩子瘦得都脱相了,国公爷不是也看见了吗?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那去坐牢。”冷面无情宁国公。
依旧是一个字也不多说。
妇人又哀哀哭起来:
“国公爷,你心疼心疼我吧,我就昭儿这么一个儿子。夫人待我如何,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儿子在身边依靠,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妩听明白了,感情这哭诉的妇人,就是传说中的丁姨娘啊。
只是看宁国公的样子,不像有多宠着她。
反而一副渣男的样子。
宁司昭的事,林妩知道一点。
听说宁国公把他抽得半死后,连看诊的时间也没留,连夜塞进马车,送去西北大营。
勒令他今生不得回京。
“便是我死了,也用不着他回来。”
这是宁国公原话。
当时林妩还觉得,宁国公好酷啊!
但如今看来,不但酷,还冷。
还无情。
“如果宁司昭不成器,留着何用。”宁国公的话终于变长了些。
然而说到这,丁姨娘就像个炮仗般炸开了。
“昭儿不成器,难道不是因为国公爷……哦不,难道不是因为夫人偏心吗?”
“宁司寒十二岁就接管香料买卖了,十五岁去了都中营,而昭儿呢?我求夫人给个小铺子让昭儿练练手,夫人都不同意!国公爷也是,你在朝中随便给他一个小官做,不是容易得很吗……”
又是一阵衣料摩擦声,感觉丁姨娘靠到了宁国公身上。
然而,宁国公把她扔开了。
“认清自已的身份。宁司寒是嫡长子,拿什么比!”
丁姨娘被扔到假山上,给石头咯得痛叫。
又被宁国公的冷酷发言伤了心,捂着脸呜呜哭泣。
“爷……当初我父亲把我托付给你,你不是这样说的……”
“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
宁国公的讥讽的声音,残酷得令人心寒。
“不,是你自轻自贱要做妾,我买了你。”
“你不过,贱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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