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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雨霏听闻要被押去跪祠堂,又惊又怒,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马大花,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对自己还算恭敬的管事嬷嬷,竟会如此轻易地听从知府夫人的指令,在这关键时刻倒戈相向。
她恶狠狠地瞪了乔挽柔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毒,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随后便被家丁强行带往祠堂。
一路上,曹雨霏拼命挣扎,嘴里叫嚷着:“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我!我可是给老爷生了儿子的,你们这般对我,日后定没有好下场!”
然而,家丁们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拽着她,丝毫不敢松手。
她的呼喊声在顾府的回廊间回荡,却无人理会,唯有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仿佛在为她奏响一曲悲凉的乐章。
顾麟见状,小脸涨得通红,哭得惊天动地,他挥舞着小手,哭闹着要跟去救母亲:“我要娘,你们放开我娘!”
顾苏俊赶忙上前抱住他,轻声安抚:“麟儿乖,不哭不哭,娘只是去祠堂反省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可顾麟哪里肯听,他在顾苏俊怀里拼命扭动着身子,泪水、鼻涕糊了一脸,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乔挽柔则向刘令仪微微欠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夫人,今日多亏您仗义执言,若不是您,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顾府的乱象,让您见笑了。”
刘令仪摆摆手,直言看不惯这般恃宠而骄之人:“顾大奶奶,你也别太客气了。我最见不得这种撒泼耍赖、颠倒黑白的行径,今日不过是略施惩戒,也好让这府里的人知道规矩。”
马大花在一旁战战兢兢,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她深知得罪了知府夫人的后果不堪设想,此刻只想尽力补救。待曹雨霏被带走后,她满脸堆笑地向刘令仪赔罪,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夫人,都是老奴教导无方,让这府里出了这等丑事,还望夫人恕罪。
老奴这就命人赶紧去准备丰盛的茶点,给夫人压压惊。”
说着,便忙不迭地指挥着丫鬟们去忙活。
顾世风恰在此时回到府中,他远远就听到府里的喧闹声,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走进院子,看到众人神色各异,心中便知晓定是又起了风波。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乔挽柔身旁,眼神关切地询问:“嫂嫂,你没事吧?”
乔挽柔轻轻点头示意,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二弟,今日多亏了你和夫人。”
顾苏俊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他看着顾世风望向乔挽柔时那温柔关切的眼神,又瞧瞧乔挽柔眼中对顾世风的信赖,心中既对乔挽柔心怀愧疚,又嫉妒顾世风能时刻守在她身边。
但当着知府夫人的面,他也不敢发作,只能强压怒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脸上却还得挤出一丝笑容,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刘令仪见气氛尴尬,便巧妙地提议:“我听闻顾家的染坊工艺颇为独到,今日既然来了,不如咱们去看看,也好为临州染坊的发展寻些灵感。”
众人自是应和,一来是想缓和这尴尬的气氛,二来也确实想借此机会转移一下注意力。
来到染坊,乔挽柔亲自为刘令仪讲解每一道工序,从选料到染色,再到最后的晾晒,她条理清晰、娓娓道来:“夫人,您看这选料,可得精挑细选,不同的布料适合不同的染料,就好比这丝绸,质地柔软,需用细腻的植物染料,才能染出温润的色泽……”
刘令仪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疑问,两人相谈甚欢,仿佛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
顾苏俊跟在后面,看着乔挽柔忙碌的背影,愈发意识到这些年她为顾家付出之多。
她不仅将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还在生意上独具慧眼,为顾家的染坊开辟出一片新天地。
想起往昔自己对她的冷落,心中的悔意愈发浓烈,如同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他的心。
而在祠堂内,曹雨霏满心怨恨,她看着那阴森的四周,破旧的蒲团,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报复计划:“乔挽柔,你今日让我如此难堪,等此事一过,定要让你好看,让顾家上下都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她全然不顾膝盖的疼痛,那钻心的痛感仿佛也比不上她心中的恨意,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脑海中谋划着如何才能重新夺回主动权,让那些得罪她的人都尝尝苦头,祠堂里的阴森气氛仿佛也因她的怨念而愈发凝重,似有鬼魅在暗处低语。
众人在染坊参观完毕,正准备回府,突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在顾苏俊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苏俊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看向众人,强装镇定地说:“夫人、二弟、挽柔,家中有点急事,我需前去处理一下,先行失陪了。”
说着,便匆匆离去。
乔挽柔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总觉得最近这府里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她望向顾苏俊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揣测:到底又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和那封神秘信件有关?刘令仪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微微皱眉,轻声对乔挽柔说:“顾大奶奶,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咱们得小心提防着。”
乔挽柔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夫人放心,我定不会让顾家再陷入危机之中。”
顾世风在一旁,同样面露忧色,他轻声说道:“嫂嫂,大哥那边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虽不才,但为了顾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乔挽柔心中一暖,感激地说:“二弟,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多了。”
此时,天色渐暗,暮色笼罩着顾府,仿佛一层阴霾,让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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