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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见开门的人是岑晚,曼娘自认为坏了薛寒星的好事,忙为自己解释:“曼娘失礼,只是事出紧急,二当家人又不在,还请三当家做主。”
&esp;&esp;狎客
&esp;&esp;等薛寒星带着岑晚赶到时,已经有不少人挤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其中有一位坐在桌边瑟瑟发抖的姑娘,一个满脸悲愤的年轻男子,和几个彪形壮汉。
&esp;&esp;“三当家,这是檀香。”曼娘拉过瘫坐在桌边的姑娘,带着她向薛寒星问好。
&esp;&esp;檀香一张小脸惨白,双眼哭的像两颗桃核儿,看上去被吓坏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esp;&esp;“见过三当家。”
&esp;&esp;岑晚鼻子抽了抽,觉得这屋里血腥味有些浓烈,看向被帐慢隔绝了视线的卧房。
&esp;&esp;常年在刀尖舔血的薛寒星对这个味道更是熟悉,他没有理会檀香,三步并作两步将帐幔掀开,走了进去,身后还缀了个偷偷摸摸的岑晚。
&esp;&esp;刚一进去,浓烈的腥气就灌入了二人的鼻腔,这里的场景不可谓不惨烈:
&esp;&esp;一个衣衫半解的中年男子四肢大敞躺在床上,身上有多处刀伤。其中最瞩目的当属那已经被砍烂的脖颈,只剩后面一点皮肉组织将头与身体连接在一起。
&esp;&esp;凶手的力气绝对不小,这几下的力道甚至不是寻常男子可以做到的。
&esp;&esp;男子身材肥硕,圆头大耳,留着络腮胡,一双浓眉也连在一起,看着不像是好相与的人。而现在他表情痛苦,嘴巴大张,一双眼睛向外鼓起如金鱼,想必死前经历了莫大的痛苦。
&esp;&esp;原本缱绻旖旎的粉红色纱帐□□涸后红得发黑的血迹妆点,抛甩状的血迹基本上遍布在目之所及的每一处地方。
&esp;&esp;升腾的除了血腥气还有一股酒气,这气味等在外面的檀香身上也有。岑晚不喝酒,却也觉得单是闻就能分辨出这大抵是某种烈酒。
&esp;&esp;岑晚本想再凑近一点,细细查看尸体的情况,可每当他想装作不经意靠近尸体时,薛寒星总是能不着痕迹地挤到他与尸体之间。
&esp;&esp;啧,不必这么防着人吧,他又不会是凶手。
&esp;&esp;这边简单查看过尸体情况,薛寒星转身要走,岑晚本想跟在他身后,回头扫一圈,却被他用眼神示意:走前面。
&esp;&esp;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得懂,只得先走一步。
&esp;&esp;外面,檀香还呜呜哭泣,薛寒星看向曼娘,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esp;&esp;“咱们这地方一般客人都起得晚,我本不该在意。但昨天檀香明明和我说好今儿一早去给她的常客徐老爷祝寿。可今天早上我一直没能等到她来找我,就寻了过来。”
&esp;&esp;今天巳时,曼娘迟迟等不来檀香,便打算去看一看。可轻轻叩了叩门,屋里却没人应声,她便小心翼翼推开门走了进去。
&esp;&esp;刚进门便被眼前一幕惊出一身冷汗。曹硕赤裸着小半个身子仰躺在床上,身上满是血污,一片狼藉。
&esp;&esp;檀香则就躺在男人身侧,一派不省人事的模样。
&esp;&esp;曼娘第一时间将檀香叫醒,而看到枕边人的惨状,檀香被吓傻了,尖叫过后双眼翻白再次昏厥过去。她身上现在还沾着曹硕的血迹,是曼娘给她寻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esp;&esp;那叫声吸引来了曹硕的贴身小厮,那小厮是曹硕每次来都带在身边的,曹硕在这边享乐,那小厮则就住在隔壁的小房间,时刻等候主人的召唤。
&esp;&esp;小厮冲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扑到曹硕身边大哭起来。曼娘则将檀香扶到一旁坐下,将帐幔放下挡住了床上骇人的一幕,防止檀香再次应激。而后,她又出门叫来了两个听雨轩豢养的打手。
&esp;&esp;现在,小厮刘雨被两位打手控制在原地,他眼睛都红了,怒道:“我家老爷死在你们这儿,你们现在还敢把我扣在这里?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esp;&esp;曼娘显然也是怕这小厮一回去,曹家人就找上门来,听雨轩这边没有反应的时间,权宜之计才将人扣下。
&esp;&esp;岑晚有些好奇,这曹硕的身份恐不简单啊。
&esp;&esp;一直关注着岑晚的薛寒星开口了,他在京城数年,对这里的各个家族情况已如数家珍:“曹家是京城最大的粮商之一,曹硕是如今曹家家主曹凤的二弟,虽不学无术,却很受姐姐疼爱。”
&esp;&esp;曼娘点头称是:“没错,如今曹硕死在了听雨轩,如果消息就这样传出去,对这儿的生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说,还会引起曹家敌视,恐怕会官司不断。”
&esp;&esp;岑晚听明白了,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在短时间内查明曹硕的死因,然后将凶手与曹硕的尸体一起交给曹家,叫凶手独自承担曹凤的怒火。
&esp;&esp;“将人先关起来吧。”薛寒星向两个打手示意,两个壮汉一人一边,将急得直蹬腿的刘雨架了出去。
&esp;&esp;而后他转向檀香,凛声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厌其详。”
&esp;&esp;檀香有些胆怯,抓住了曼娘的手,在曼娘的安慰下开始娓娓道来。
&esp;&esp;“昨天曹老爷来得很晚,他自备了一坛酒,和我说是京城最近千金难求的寒潭香。我本就不胜酒力,但昨夜曹老爷一直在劝我喝酒。再加上那酒入口绵柔,可酒劲儿大的很,我不小心就喝多了,迷迷糊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等第二天曼娘姐姐叫醒我,我才看到躺在身边的曹老爷他,他……”
&esp;&esp;刚刚这番话像是已经用尽了檀香的所有气力,她双目失焦,空洞望着地面,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刚刚男人皮开肉绽的样子,哽咽到再发不出声音。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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