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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乾安悬在领口处的手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题,皱眉反问道:“什么?”
辛三娘迟疑了片刻旋即仰头,二人目光撞在一起,两张近在咫尺的脸静静的对望着,一个满脸疑问,一个脸颊微红。
“你若是愿意,今晚可在我房里歇下。”
林乾安慌张的后退半步道:“三娘?你是烧?说上胡话了吗?不管我们如何清白,若此事被人知晓,你又如何说亲?”
辛三娘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干笑道:“乾安是说笑吗?我这身份怎还会有与我说亲?”
“怎会不能,你姿容胜雪又温婉贤淑,自然是有人欣赏心悦。”
“那你呢?可有一点心悦于我?”辛三娘目光柔情似水,眼底浓厚的情意没有丝毫的遮掩,直勾勾的盯着林乾安。
“我我你”零碎的字眼始终没有拼成一句完整的话,此刻三娘的眼神如同前世那晚的叶沁一般,如此直白如此强烈。可她一如前世的林十安一般在心里不断地警告自己,一旦自己身份曝光必将三娘拖入危险的境地。
看着眼神闪烁犹豫之色尽显的人,辛三娘鼓起勇气上前钻入他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不敢再抬头直视那双漆黑却无半分情愫的眸子。
林乾安刚想推开怀里的人却听三娘幽幽之声传来。
“我自知身份卑贱只是烟花之地的行,亦是知晓未来你的正妻必是大家闺秀。可我从未奢求你给我什么名分地位,只求能常伴在你身侧,哪怕只是如同柳儿一般的通房女使也可。”
“柳儿?”林乾安笑道:“三娘误会了,柳儿不是什么通房女使,她只是个小丫头犹如家人一般。”
辛三娘听言,疑问道:“可你当初在玉露添香楼之时嗯?你那时是拿柳儿当挡箭牌?”
“嗯,那时我有事在身着急要走,为求脱身只能借此托词。”
“你好坏可当时柳儿看我的眼神甚是不善,害我时至今日都觉得柳儿与你”
“没有没有!可不敢胡说,免得柳儿气急打我!至于那时为何看你不善那我便无从知晓了。”
感觉怀里的人轻笑一颤,环在后背的手更紧了一点,林乾安顿了顿,正色道:“还有,世间女子本就不易,你更不该妄自菲薄,流入烟花之地也非你所愿,现下你已拿回自己的身契与籍契犹如重生,我见过你琴棋书画亦是不比大家闺秀差。只是三娘我非良人,恐会辜负你的情意。”
怀中的人沉默良久,开口道:“我信自己。”语气坚定不存半分质疑。
林乾安无奈的长叹了声气。
“你身子愈的冷了,先来我房中暖暖吧。”
“可是”话未出口,唇便被一根手指抵住,辛三娘美目流转,轻笑着说“你身上的大氅给了我,我于心不忍只是让你进来暖暖,你可莫要想歪了。”
“哈哈,如此多谢三娘,我脚是真真的要冻僵去了。”
二人并肩而行向辛三娘处走去,三娘挽着林乾安的手臂,低垂着眼眸似是看路,可不过是遮住眼底的暗淡。
“一会将我这床褥子带去,万一有人睡软榻上也好暖和一些,火盆子里的炭也多加些,我这边还有一个暖脚的汤婆子也一并带去。”三娘在房内絮絮叨叨的收拾东西,林乾安则是站在炭火盆子前搓手跺脚的取暖。
“你把东西都给了我你又当如何安寝,别忙了!你床上的被子让我带走一张便是,汤婆子和炭火都不带,你自个留着用。”
说罢林乾安又将单脚站立,悬空将脚放在炭火上烤,不料一个没站稳差点一脚踢翻炭盆。
“三娘,莫要拢汤婆子了,你将被子拿给我就行,太晚了我这就走了。”
“来了,你将被子带上其余的东西我带着,走吧。”辛三娘找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又握着汤婆子跟在林乾安的身后,朝东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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