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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策在病床旁边坐了一阵,还是没憋住,“我真的觉得非,非常邪门儿。”
顾长浥在病床边坐着,很好脾气的样子,“不管邢叔觉得哪儿不对,也都是我的问题,不怪姜颂。”
“你少在这泡,泡茶,谁说怪他了?”邢策看见顾长浥就没好气,但碍着姜颂还在休息只能压低声音,“我意思我走的时候明明躺床上的是你,怎么一遭回,回来就成姜颂病倒了?”
“这个确实怪我。”顾长浥也不解释,“他烧得厉害,在医院里我放心一些。”
姜颂在床上睡着睡着就开始咳嗽,皱着眉蜷身子。
顾长浥低着头,护住他的背轻轻拍。
但姜颂咳得止不住,两颊憋得通红。
“叫,叫医生来吗?”邢策急得直接站起来了。
顾长浥俯身把姜颂扶进怀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安抚,“没事儿没事儿,放松。”
等好不容易缓上来,姜颂趴在顾长浥怀里,揪着他的衬衫,“长浥,我难受。”
“嘘——胸口闷是不是?我们揉一揉不难受了,”顾长浥护着他的背,“放松了,我在这儿。”
“他身体这,这样,”邢策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就算当时人,人傻着也不能让他淋雨啊!”
顾长浥也不辩解,抬头问他:“他最近是不是总抽烟?医生说他本身就免疫力低,又过度劳累,不应该抽烟了。”
“好家伙,”说到这个邢策可就来劲了,“姜颂这段时间……我都怀疑他是要,召唤林则徐。我一去他家……家里,准看见在那儿吞云吐雾装神仙呢,我都怕邻居把消,消防队喊来。”
顾长浥沉默了。
“根本拦,拦不住。”邢策摆手,“你跟他说伤,伤身体什么的,白搭。人家要操,操心你操心顾氏操,操心吴家操心小赫,抽烟算,什么?你一傻,姜颂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你吵死了,死人都让你吵活了。”姜颂半醒不醒的,趴在顾长浥肩头抱怨。
邢策摇头晃脑的,“你甭,甭想捂我的嘴,我就要说。”
顾长浥看姜颂醒了,捂在怀里轻拍着帮他醒神,“好点吗?头还疼吗?”
姜颂没精打采地在他胸口蹭蹭,“疼,难受。”
“咳嗽震得疼,是吗?”顾长浥替他揉着太阳穴,声音很轻,“你闭上眼靠着我,想听就听听。我在这儿呢,你什么都别操心。”
姜颂彻底把脸埋进了顾长浥胸口,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不难受了,一会儿就好了。”顾长浥哄了一会儿,才抬头看面无表情的邢策,“他晚上一直咳嗽睡不好,白天容易不舒服,我们小声一点儿。”
“我能看,看出来。”邢策硬邦邦地回他,但也没再反对,“你把他被,被子掖紧,别再着凉了。”
顾长浥低着头把被子边全仔仔细细掖了,看着邢策说:“你从银行拿回来的东西,周秘书已经越级送到检察院了。如果半个月内吴家都不能交上答辩状,那这个月内就会有结果。”
邢策叹了口气,“这事儿上,还真全,全靠张叔了。银行保险柜里全是吴家非,非法运输精神药品的记录,前前后后三四年。就算前面那些诈捐的全,洗了,也还够判吴青山十次死刑。”
“没关系,他没有十条命,还有他父亲和母亲。”顾长浥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在讨论午饭,“所有参与了盗窃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能生,生出来吴青山这种儿子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邢策蹭了一下鼻子,“我听说吴家夫妻俩,可能都,准备收拾东西跑,跑路了。”
姜颂的眼睛微微张开一点,“不稀奇,可惜狗咬狗的场景,我还挺想看。”
“穷,穷寇莫追。”邢策还没说完,就见顾长浥揉了揉姜颂的头发,“你想看吗?”
……
三月二十一日。
吴青山案公布审理时间为一周后,过程公开。
全城名流收到来自顾氏能源的邀请函。
三月二十八日当天。
京圈所谓的上流人物都应邀来到盘古酒店参加顾长浥举办的午宴。
盘古酒店最著名的就是它大礼堂里面的球幕,坐在任何位置都能全面清晰地看见屏幕上的内容。
顾长浥身穿黑色的燕尾服,金色眼眸被香槟塔的酒光映得神采奕奕。
但所有人和他打招呼的时候都忍不住要悄悄打量他身边的人。
姜颂一身白西装,里头是牙色的抽褶衬衫。
弯曲的黑发已经长过了肩,似乎只是随便别在耳后,却把他的脸庞映得仿佛神话里不羁的神明。
宾客落座之后不免交头接耳起来。
“顾长浥为什么挽着姜颂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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