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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行啦行啦，结结巴巴听得急死了，除非她亲口说是吗？”

“那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的。”女人好像特别热衷于看人痛苦，脸上满是嘲讽和得意。

她拨通视频。

2

“喂，方姐，忙吗？你老公非得让你亲口告诉他，才肯死心。”

女人听声音至少四十岁，方晴才二十五，她却叫她姐。

经过对方同意，女人将手机屏幕朝向我。

我看到画面中确实是方晴，背景像是城里房子的客厅，我之前没见过。

手机估计放在茶几上，可以看到她交叠翘起的长腿，穿着半透黑丝，尖头红底的细高跟。

艳红的鞋底占据大半镜头，一如她此时傲慢的态度。

她轻蔑地俯视着镜头，深吸一口烟，薄雾从红唇间吹出。

“华林，乖乖配合！”

“你知道的，从我肚子里出生的，如果不是顾波的种，就不能留下来，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顾波店里会上秘制红烧肉，这会是他最大的资本，而你，能做出一样的，只能剁了你的手。”

“你懂点事，我让他们打麻药了，不会疼。”

“妍妍被喂了安眠药，会在睡梦中平静离开，她本就不该来到世上。”

“今晚过去，我们各自都会有新人生。”

我看着她轻松又坚定地说出这些话。

整颗心好像被塞进石磨里，被反复碾压摧毁，彻底碾成粉末。

我想质问，想拒绝，可剧烈的痛苦把嗓子堵死。

拼尽全力的质问，传到耳朵里却只是赫赫的痛苦嘶吼，一句完整的话也挤不出来。

这时，“孙二娘”问：“方姐，先解决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吧！”

这句话从方晴口中，和烟雾一起飘出。

我胸中怒火瞬间被点燃。

世人皆知十月怀胎，为母则刚，却罕见如此歹毒心肠，视女命如草芥之人。

而她还补上一句：“我要让那狗男人亲眼看着他女儿死，弥补我这些年受的委屈。”

呵，这些年我为你算不上当牛做马，至少也百依百顺吧，你受什么委屈？居然要我亲眼看着女儿被弄死。

即便懦弱如我，也怒不可遏：“方......方晴，你......你这么歹毒，不得好......好死......”

方晴一听，“噌”地把脚拿下去，坐上前愤怒地瞪着我。

“妈的，敢咒我，华林你特么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还打什么麻药，直接给我砍了！”

壮汉听见工作量减轻，立马开心回应：“得嘞！”

说完他就开始磨刀。

“方......方晴，你会遭报......报应......”

“把他舌头也给我割了！”方晴继续下命令。

“听着真特么烦，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结巴？”

我心底不禁一酸，为什么结巴你忘了？

六岁的时候，方晴捡了个瓶子，里面还残留一些很香的液体，她很好奇，但不敢喝，所以让我先尝尝。

没想到液体里有毒，幸好及时送医院，保住小命，但留下口吃的问题。

“先拽起来给我看看！”方晴说。

“孙二娘”拿医用钳子紧紧夹住我舌头，拼命往外拽，我“呜呜”哼着，感到钻心的痛。

“这种坏舌头，真脏，难怪净说坏话！”方晴一脸厌恶。

3

曾经的方晴心怀愧疚，从不嫌弃我口吃。

急性子的她，每次也都能耐心听我说完，更会反击嘲笑我的人。

可现在，出去混了几年，居然这副态度。

我感觉她彻底疯魔了，我死不死不要紧，旁边床上的小生命要保下来。

他们刚将我舌头放回，我就赶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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