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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舟叫住了他。
“这次来还有别的事要您操劳,银子的事不急。”宋亭舟走到王主簿身侧,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塞了小块的银角给他。
王主簿眼角一弯,“相公同夫郎随我来便是。”
他带着宋亭舟与孟晚穿过几名衙役走到主簿厅里侧的案几旁。
宋亭舟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先将其中一张放到王主簿面前,“我想先以主家身份,放了我夫郎的贱籍。”
王主簿大感意外,“令夫郎竟是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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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舟声音微沉,“王主簿,我如今已恢复他的自由身,再以我廪生的身份为我夫郎作保,为他求个良籍身份。”
王主簿知道惹了宋亭舟不快,满口答应道:“好说好说,我这便为令夫郎办理良籍,需相公在纸上签字画押,证明孟晚此人品性良善,非大奸大恶之徒。”
他办惯了这些事,手上麻利的抽出张纸来,书写了几行字交给宋亭舟,然后又去找三泉村所在的户籍册子。
这一去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孟晚心神不宁,唯恐哪个步骤出了错。宋亭舟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无事,一县之人的户籍不计其数,一时半会定是难以寻到,今日若是不成,明日再来便是。”
若是普通人来办理户籍等,恐怕要磨掉两层皮才能办好,到底是宋亭舟的案身份占了便宜,若是寻常秀才来,这些芝麻小官恐怕也不会这么客气。
孟晚抬眸看他,“我只怕耽搁久了,误了你入学的日子。”
宋亭舟含笑看他,“无碍,多请几日假便好。”
“泉水镇三泉村户籍找来了,让相公久等了。”
王主簿抱着本厚厚的籍册过来,放在桌案上又是翻找半天,“嗯,在这儿,三泉村宋氏,因令尊身死籍消,户主便是相公你,母亲是泉水镇常氏。”
宋亭舟仔细确认,“确实如此,这里有宋氏族长为我二人主持的婚书,还请主簿以我夫郎良籍的身份,入了我家的户籍。”
“好说好说。”王主簿仔细查看了一番宋亭舟签字的保单,两人的婚书,及宋家的户籍。
核对好后才敢在籍册上加上孟晚的名字,后面还要用红笔标注个良字,再取了小章盖在名字上面,如此便是官方承认的良籍且入了宋家的籍贯。
宋亭舟的户籍上,母亲常氏下,同样加了个孟氏。
这些都办妥当了,王主簿才小心翼翼的撕毁了孟晚的卖身契,“如此令夫郎便是谷阳县泉水镇的良民身份,户籍也已入了相公籍贯。”
对视一眼,夫夫俩心下大定,双双对王主簿道谢:“多谢王主簿。”
脚步轻快的出了县衙,孟晚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啊!他终于恢复自由身了,一年多了!这他妈可太难了!!!
孟晚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崇尚自由,他感觉自己这会儿用飘都能飘到府城去。
宋亭舟就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孟晚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一瞬间仙境地府在他脑海交替,竟像是入了魔般脚步钉在原地。
他低头望着自己被甩开的右手,一瞬间竟有种想将它砍下去的错觉,若是没得到过便罢了,真的拥有了孟晚,知道他有多好,若是真的不能将人留下,他真的想……真想……
“表哥。”
“……这是怎么了?”
“夫君?舟郎?”
那只空缺的手被另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握住,宋亭舟迟钝的从沉寂的的情绪中跳脱出来,“晚儿……”
孟晚晃了晃两人相连的手,“嗯,怎么还在这儿起呆了?该回客栈了。”
宋亭舟又重复了句:“晚儿。”
孟晚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温柔的回了句,“嗯,我在呢。”
宋亭舟突然便拉起两人相连的那只手,借着力道将孟晚拥入怀中,纵使是夫妻,又哪有在大街上就这么出格的?一时间路上的人要么掩面而逃,要么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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