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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裴西遒的新宅邸内空空旷旷,因着新居的缘故,其中没有任何装潢。
除了卧房,其余屋室甚至未来得及置办家具。
案几前,裴西遒摊开一方宣纸,准备为这处居所题写牌匾。
雍羽踏入屋内时,看到的就是他冥思苦想、认真专注的模样。
“窈窈,来给这里取个名字吧。”
他一见她,笑容顿时明朗生辉。
她一愣,转瞬间露出为难的笑,“我能取出来什么好名字?”
她自知自已学识浅薄,哪里能担任起这样“重要”
的责任。
不过裴西遒倒是坚持听取她的意见。
俊容微红,他柔缓了声线,低声道:“只想让你取。”
于是雍羽垂眸陷入深思。
“西楼。”
她忽然说。
“嗯?”
他以为自已没听清。
这宅邸的每间屋子都是低矮的房屋,不曾有高楼,她为何要称之为“楼”
呢?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她目光落在虚空中,微微牵唇。
“我娘以前很喜欢这首诗。”
“而且,你名字里也有‘西’字。”
裴西遒没有任何异议。
他提笔,在纸上认真题写了西楼两字。
只待不日送去制一块木牌匾挂在外头。
那天晚上,她没有离开。
他们就在这处尚且简陋的“家”
里,激烈地亲热,极尽缠绵,抵死缠绵。
窗外下着绵密的大雪,扑簌簌将白色的绒毯盖满人间。
迎来了永煴十一年。
翌日,日上三竿,两人仍相拥着在榻上浅寐。
榻上是近乎一片狼藉的纠缠的被褥,榻下是一地狼藉的衣物。
雍羽比他先起身,虚揽了他的长衫,缓缓坐在了妆镜前,墨发如锦缎般垂到了腰间。
“青虬奴,帮我。”
她扭头唤他。
昨夜床笫间,他在她耳畔柔声唤着她的小字“窈窈”
,她却故意装作不乐意,偏过头去不让他亲,食指挑起他的下巴。
“不公平,”
她说,“你都知道我小名了,我却还不知你的。”
裴西遒无奈,便对她讲述了自已名字的由来。
最后道:“家中人常唤我,青虬奴。”
自这之后,她一整晚都如戏弄般在他耳边一遍遍叫他“青虬奴”
,时而戏谑地撩逗,时而忘情地吟哦,时而轻泣着求饶……
裴西遒回过神来,起身下了床榻,来到她身侧,与她跪坐一处。
她嘴上说要他帮自已绾发髻,身上却捣乱似的动来动去,最后直接扑进了他怀里,依赖地埃蹭。
他抱紧了她,心中暖流涌动。
忽然听道她娇声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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