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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清微微看了一眼二人的背影,总觉得方才那定安世子的话有些怪,可她不够聪慧,想不明白这些。
“阿姐,外界传言定安世子风流成性、红颜知己无数,这可是真的?”
“嘘,这些传言的话,我们听听便是了。”
沈婉清点了点头,也意识到不应该在此处说这些话,今日这般多人,若是不小心让旁人听了去,那便是给阿姐招祸了。
薛泠看着那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衣袂,有些失神,她想的倒不是那定安世子是否如同传言那般风流成性。
她想的是那四皇子,当年的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瞧见有人走过来,薛泠收了思绪,与沈婉清走到另外一处。
待到越来越多的人从观景台处下来,薛泠才和沈婉清上去瞧那十丈垂帘和绿牡丹。
午时,曦月公主在正殿设宴。
用过午膳后,女席这边玩起了投壶游戏,薛泠才拿起箭羽,还未来得及投出去,一个嬷嬷便到她身旁,说曦月公主有请。
薛泠猜想是画菊之事,便将那箭羽给了身旁的沈婉清:“婉清。”
“阿姐。”
沈婉清与这宴会上的夫人小姐都不相熟,更无甚交情,见薛泠要被带走,她有些不放心,可又知曦月公主唤的只有薛泠一人。
薛泠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莫要乱走。”
“我省的的,阿姐。”
沈婉清恋恋不舍地看着薛泠被带走,手上握着投壶的箭羽,哪里有半点心思去玩投壶了。
她将箭羽放了回去,自己坐在位置上,瞧着其他夫人小姐玩闹。
薛泠跟着嬷嬷穿过好几处回廊,又行了片刻,过了一处假山后才见一处绣楼。
嬷嬷领着她进了绣楼,进了其中一个屋子。
曦月公主并不在此,屋里面摆放着那两盆名贵的菊花,前面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放了画纸和笔墨色料。
“薛小姐,有劳您在此处作画,若您有何吩咐,唤一声奴婢便可。”
“敢问嬷嬷贵姓?”
“薛小姐,老奴免贵姓陈。”
“好,有劳陈嬷嬷了。”
“薛小姐言重了,不打扰小姐作画,老奴在门外候着,薛小姐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薛泠轻点了下头,“薛泠先谢过陈嬷嬷。”
陈嬷嬷应了一声,便转身退出去了。
房门被带上,屋里面只剩下薛泠一人。
薛泠看了一眼窗外,再看向那绿牡丹,不敢再耽搁。
这十丈垂帘和绿牡丹画起来十分繁复,今日能画下一幅,便已经不错了。
薛泠收了思绪,研了磨后,便开始下笔。
她的画技不算上乘,唯独画菊花尚可。
皆因这菊花画起来,极其考人心性,她花瓣繁多,又茂密,若只是画神倒是不耗心神。
但显然,曦月公主今日让她来作画,要的便是留下这绿牡丹和十丈垂帘之美。
薛泠很快便沉浸其中,门被推开,有侍女端了些茶点进来,她都不曾察觉。
侍女见她这般专注认真,也不敢出声惊扰。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薛泠抬头才现外面里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然她只画了一半绿牡丹,更别说那更加繁复的十丈垂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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