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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悄悄漫进小院时,竹筐里的小麻雀已经能扑棱着翅膀飞到院中的老槐树上了。它总在枝头跳跃,啾鸣声清脆婉转,像是在呼应院角抽芽的麦冬,又像是在跟着豆子哼的小调打节拍。阿砚照着苏先生画的图样,用院里的细竹编了个小巧的鸟笼,可小麻雀偏不爱待在里面,白日里总围着两人打转,落在阿砚劈柴的肩头,或是停在豆子晾晒草药的竹席旁,成了小院里最灵动的身影。
后山的映山红果然开得热烈,漫山遍野的红,像燃着的云霞。阿砚牵着豆子的手往山里走,苏先生拄着拐杖跟在后面,手里还提着个竹篮,说要采些春日的新茶。山路两旁的野草沾着晨露,湿了裤脚,豆子却笑得眉眼弯弯,时不时弯腰摘一朵最艳的映山红,插在阿砚的衣襟上。“这样才好看。”她踮着脚尖,指尖划过他的衣领,阿砚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温柔比春日暖阳更甚,伸手替她拂去间的草屑:“你比花好看。”
到了山坳处,映山红开得最盛,阿砚果然兑现承诺,选了最鲜润的花枝,仔细编了个花环。他轻轻戴在豆子头上,红花瓣衬着她白皙的脸颊,像画里走出来的人。苏先生坐在一旁的青石上,笑着摇头:“你们俩啊,倒比这花还热闹。”豆子羞得脸颊烫,往阿砚身后躲了躲,手里却悄悄摘了朵淡粉的映山红,别在了苏先生的帽檐上,惹得三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雀鸟,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采完茶回到小院,阿砚烧了热水,苏先生亲自炒茶。铁锅翻炒的声响里,茶香渐渐弥漫开来,清冽中带着春日的鲜甜。豆子坐在一旁帮忙分拣茶叶,指尖沾染了茶绿,鼻尖萦绕着茶香,偶尔抬头看一眼炒茶的苏先生和添柴的阿砚,只觉得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傍晚煮茶时,茶汤清亮,抿一口,甘醇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小麻雀落在桌沿,歪着头看他们,像是也想尝一口这春日的清甜。
夏日来得迅疾,小院里的老槐树撑开浓密的绿荫,成了最好的纳凉处。阿砚在树下搭了张竹榻,豆子绣活累了,便躺在上面歇着,听苏先生讲游历四方的趣事。苏先生说江南的梅雨时节,青石板路被打湿,倒映着乌篷船的影子;说塞北的星空格外明亮,银河像铺在天上的丝带。豆子听得入了迷,阿砚坐在一旁削竹篮,偶尔停下手中的活计,替她摇扇驱暑,风带着槐花香,轻轻拂过脸颊,惬意又舒心。
夜里,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在院中飞舞,阿砚和豆子搬了椅子坐在树下,小麻雀栖息在槐树枝头,偶尔出几声轻鸣。豆子靠在阿砚肩上,说起想给小院添些生机,阿砚笑着应下,说明日便去集市买些花苗。“种在窗台下,晨起时就能看见花开。”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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