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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第2页）

“爷爷，不要那么固执了，”虎杖悠仁向来明媚的眼中透着几分焦虑，“我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求你了，我们快进去吧……”说到最后，他的眼角有些泛红。

虎杖倭助板着脸：“不准哭！”

虎杖悠仁没有回应，抽着鼻子，执拗地盯着。

僵持了一会，终究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孙子这副模样，虎杖倭助妥协道：“好了好了，进去吧。”

“嗯！”

似乎是怕虎杖倭助反悔，虎杖悠仁连忙拉着对方往里走，毕竟在出门前对方也答应得好好的，到医院门口了才反悔。

根据他搜索到的攻略，他顺利地将他的爷爷送到了负责检查的医生手上，全身检查需要很长的时间，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虎杖悠仁安静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等待，其实他知道他的爷爷为什么不愿意来看病，那样的晕倒频率，很可能是绝症。

但……总要有希望。

如果真的是绝症，早发现早治疗也是好的。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在虎杖倭助被医生带走后，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心跳加速。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仿佛粘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丝丝凉意如同蛛网攀附至全身，偏偏这样的凉意都不能缓解他的紧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抬头四处张望，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是……

走廊尽头的窗前站着一道逆光的身影，身材的轮廓模糊不清，但显眼的刺猬头即使逆着光也十分显眼。

虎杖悠仁眨眨眼，他记得那双底色是悲伤的深蓝色眼睛，他起身走向这家医院里他唯一见过的一个同龄人。

在他的“你好”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伴随着“砰”的一声，他被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出于习惯，他在打招呼前下意识地朝对方伸了伸手，但实际上并不会碰到对方。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许多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这堆视线中，有个护士观察得格外仔细，确定二人没有打架的苗头后，她才放心地推着装满药品的小推车离开。

看着地上神色呆滞的少年，伏黑惠抿起嘴唇：“那个，你……还好吗？”

他记得这个在医院门口见到的少年，他刚刚误以为是那群想要偷袭的不良少年，他经常遇到那种情况。

就在他越来越内疚的时候，躺在地上的虎杖悠仁露出了一副星星眼的模样，瞬间跳起来道：“好厉害！你的反应速度好快！有专门练过吗？”

伏黑惠：“……练过。”还有数不胜数的陪练。

“真的好厉害！”

面对虎杖悠仁的夸赞，伏黑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平静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缓解情绪，”虎杖悠仁笑道，“谢谢你的过肩摔，现在不用说话都好多了。”

和这双满是真诚的眼睛对视了几秒，伏黑惠偏头回避：“还是要和你道歉。”接着他轻声道，“对不起。”

其实没有必要道歉，毕竟是他先从背后靠近的。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他挠头道：“没关系啦，我相当耐摔。”

闻言，伏黑惠松了口气：“谢谢，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回我姐姐的病房，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明明他们都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伏黑惠却意外地，较为详细地回答了。

“好的，拜拜，”虎杖悠仁举起手，向伏黑惠挥手道别，“祝你姐姐早日康复。”这句话他说得非常郑重，他发自内心地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病痛。

希望如此。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替她躺在那里。

想着躺在病床上的姐姐，伏黑惠垂下眼帘，动作幅度不大地点头以作回应，他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除了五条悟，陪伴在他身边的就只有他的姐姐，他温柔善良的姐姐。

他一直不想当咒术师，不过他现在改变了想法。

在伏黑津美纪出事后，他意识到了咒术师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如果没有咒术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更多的“姐姐”出事，因此在五条悟提出直接去高专上学的要求时，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在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伏黑惠离开后，虎杖悠仁又坐回了椅子上，此时他虽然还是很紧张，但仅限于内心，看外表看不出来，他之所以急于缓解情绪是因为他怕他的紧张给虎杖倭助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护士打开门，探头在走廊喊道：“谁是虎杖悠仁？”

“我在这！”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虎杖悠仁立刻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跑向那个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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