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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哲花高价找了专业的人士帮他调查许言的过去,刚安排好一切,管家便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出现了书房门口。
见苏少哲注意到了他,他也就没有再敲门引起注意,而是直接走过来将牛皮袋放在苏少哲面前的书桌上。
苏少哲拿起牛皮纸袋将封口的线一圈圈地从纽扣上绕开,“谁送来的?”
“是杜医生。”管家低眉顺眼地回答。
苏少哲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道,“你先出去吧,关上门。”
“是。”管家按照吩咐退出了房间。
苏少哲将几页病历从袋中抽出,映入眼帘的便是刺眼的几个加粗加黑的诊断结果——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分裂型人格障碍(不是人格分裂,是人格障碍的一种,详情见作话或自行问度娘)。
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接着仔细地往下看去,下面描述了这两种病症可能出现的情况,上述的很多种症状都和许言的一些行为一一对上。
甚至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几年中这些症状都有出现过,而他从未重视过,只以为是许言性子比较冷。
他记得他第一次帮许言过生日时有询问他要不要邀请同学朋友来一起庆祝,他的回答好像是:没必要。
每次自己去学校看他,他都是独来独往,也很少见他做除学习以外的事情,而自己的夸赞虽然都会换来他温和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并没有多少开心的元素蕴含其中。
还有最为明显和重要的一点,许言生病都是吃药,很抗拒打针和去医院。
那么之前自己将他一个人丢在医院的时候,他内心该有多恐慌?见到医生的时候又有多害怕?
但李妈一次都没和我提过他有什么异常,所以他是因为知道没有人会管他所以在逼迫自己伪装成正常人自保么?
苏少哲手中的纸张都被他捏变了形,呼吸都因为过于心疼而有些停滞。
昨天,他第一次见到那样无助又惶恐的许言,就算是初次见面他遍体鳞伤地蹲在树下被大雨淋湿时,他的双眸都没有像那般惶恐颤抖过。
他一直都不知道,许言原来每天都过得很辛苦,他以为许言和自己在一起时很快乐,他以为许言离开自己以后会过得很滋润…然而这一切终究也仅仅只是他以为而已。
这几张纸上书写的真实狠狠地打醒了他。
一连三天,心里焦急不已的苏少哲都没有蹲到许言,他几乎是和自家助理轮班住在许言楼下的车里,但许言家的灯却一次都没亮过。
这让苏少哲陷入了恐慌。
不管是许言再次选择离开,还是他被想要讨好自己的人报复出了事,又或是他一时想不开自…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至于那群好友们,他相信在他的警告下没有人敢硬着头皮去触碰他的底线,他们都是识时务的人,不然也不能一直将友谊维持到现在。
就在苏少哲耐心消耗殆尽,准备先报警后动所有关系网找人的时候,许言终于回来了。
青年身穿黑色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而清隽,神态清冷平淡,双眸宛若无光的深渊,胸前一枚金属制的数字胸针反射着冰冷的微光,就如裹挟着黑暗而归的君王。
苏少哲脑海中翻涌起和他在一起时许言温柔包容的笑,画面逐渐与此刻正朝他走来的人影重叠,最后猛地割裂。
“这是的计划方案,你们看看。”
还是那只手背上布满针眼的手将一沓沓装订好的文件放在了在座每个人的面前。
指尖摩挲纸页的沙沙声在这异常寂静的空间断断续续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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