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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我脑袋懵了一瞬，下意识去拉霍行衍的手：“不要！”

可我的手只从他的身体穿过，连微小的气流都掀不起。

霍行衍飞快签了字，看着大家笃定开口。

“我会代表警队全体去递交申请，从此和傅相思划清界限。”

得到他的表态，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有我看着霍行衍凌厉的眉眼，心里一阵悲凉。

我低声喃喃：“不必麻烦，死亡就是我们最清晰的界限……”

此刻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正因为生死有别，我现在看他才觉得那么陌生？

霍行衍拿着联名书又一次去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看着上面的全体签名，神情似乎有些复杂。

他沉默了许久，只说：“这事不急于一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凶手。”

霍行衍眉目冷凝，点头：“明白，我一定会将傅相思绳之以法。”

再一次听到这话，我心里已经激不起多少波澜。

甚至还有些期待：“我也希望你尽快找到我，那样，我至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霍行衍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马不停蹄地召集所有同事开案情分析会，又分别布置了任务。

一直忙到深夜，仍伏在桌前看着案件资料。

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冒出头的胡渣，下意识开口劝。

“你已经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过觉了，快回家休息……”

话没说完，我自己先讷讷地住了口。

我已经死了，还成了在逃嫌疑犯，没办法、也没资格劝。

还好有师姐章静瑶过来逼他下班。

“你也不想还没抓到傅相思，就自己先下去陪老杨了吧？”

我听得心头一刺，却还是点头，故作轻松的语气。

“是啊，我也还等你帮我找尸体呢……”1

霍行衍欲言又止，按了按紧皱的眉心，沉默片刻，还是收拾东西走了。

我跟着霍行衍回到了他家。

霍行衍一打开门，身形就僵了一瞬。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简洁屋子，心里酸胀不已。

黑色沙发上的玩偶、床头柜的闹钟、衣柜里的毛衣……

他的房子里，到处都是我在他生活和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而这一点，我甚至是到了自己死后才意识到。

霍行衍眼中染上一丝阴翳，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前喝水。

视线却凝在桌上的一个瓷娃娃身上。

娃娃穿着深蓝警服，摆着臭脸，和霍行衍有五分神似。

那是我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亲手做的礼物。

那时霍行衍刚考上警校，我开玩笑说：“这就是未来的霍警官办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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