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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从前可以,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行?
凯瑟琳原本拿不准两百年之后的现在,那个哥哥对何蒙库鲁兹留下的烙印还剩多少,但回忆起昨夜对方说的,这里也曾是自己的家时候的那个语气,他对那个女孩还是有感情在的。
毕竟这个家也没其他值得怀念的地方了。
“我明白了!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偷蛋贼。”凯瑟琳指着何蒙库鲁兹说:“是你将这枚蛋从红女王的城堡中带到了凡世。”
那些信徒可没有穿梭两界的能力。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何蒙库鲁兹简单的承认下来。
凯瑟琳可不相信这话,从红女王的城堡偷蛋,绝对是个十分危险还落不到好处的任务,一个被人类多次召唤过的、通晓万物真理的存在,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规避掉自己不愿回应的任务吗?
“既然如此,你的雇主只是想让那颗蛋诞生出一个新的春日女神,载体是谁并不重要。”凯瑟琳说:“我有办法让那女孩复活,只要你不出手。”
她赌对方,比起单纯的完成任务,会更看重春日女巫的复活。
这个瓶中小人,既是悼亡者也是彩蛋小偷。
“你在和我打感情牌?”何蒙库鲁兹看穿了她的想法,装腔作势的嗤笑一声:“未免也太天真了!”
他在嘴硬!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那个孩子快不行了,你现在就可以对我们出手了。”格瑞翘着二郎腿靠在柴堆旁,语调轻松道:“谁当春日女神都无所谓,反正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他们本来就处在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的平局境地之中。
“你并非我的雇主,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事。”何蒙库鲁兹摇头晃脑的摊手道:“今天我偏偏还就不想打架了”
他在格瑞的对面坐下,二人开始相互干瞪眼。
原来这人造人是个傲娇,还得给他找台阶下。
凯瑟琳悄悄给格瑞比了个大拇指,转过身用魔力操控起还在努米腹中的七把匕。
给人剖腹产这事,最后还是让她摊上了。
由于努米这个身体的恢复力很强,她切割的度必须得非常快。
好在凯瑟琳前世也有切割实验小鼠和兔子的经验,眼前这活也不像做实验那么精细。
她忍住切割活人的道德压力,全神贯注的动作起来。
努米凄厉的惨叫与带着哭腔的求饶一声声的响起,不停挑战着凯瑟琳的心理状态。
他的腹部被打开,露出里头随着呼吸调动的鲜红色肉团,这肉团上面经络分明,长着无数带吸盘的小手,那些延伸开来的小手就好像树木的根系,钻入努米的五脏六腑,牢牢的镶嵌在他的体内。
而且,这东西的形状真的很像未成形的婴儿,上面甚至长出了一点稀疏的毛。
凯瑟琳认为,这肉团与努米正处在一个抢夺身体力量的状态,它的求生欲不比努米低。
剥离一团深度寄生的异物很难,凯瑟琳只能用暴力切割的方式取出大部分的肉团,那些边边角角的根系她实在很难顾得上。
另一边,她的助手格瑞也将洋娃娃从背后剖开,掏出了里头塞着的木屑与棉花。
手术接近尾声。
凯瑟琳终于取出了那团肉。
在那东西离体的瞬间,格瑞迅用娃娃的皮将其包裹起来。
没了肉团,努米的身体越干枯,但在凯瑟琳收回七宗罪之后,他的伤口依旧在缓慢的愈合。
他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既可怜又可怖,像一具干尸,或者披着人皮枯槁染血的白骨,黑又大的双目没有一点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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