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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剧烈冲撞下，痛感从身体各处传过来，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浑身都沾满了血，眼前时而一片混黑，时而闪过一些模糊画面。

茫然间，他摸到手机，本能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声之后，是一阵冰冷的机械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对方没有接起这个电话。

季寒舟的心，坠入了无边黑暗中。

他想，如果他将死在这场车祸里。

如果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分钟。

如果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他想要做的，其实只有一件事。

所以他继续打开了苒信，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点了进去。

他发了一句语音，只问了一个问题。

松开按键之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对面也没有回复一个字。

冷漠得，一如五年前。

原来，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季寒舟长按着发出去的那条消息。

可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了。

他看了又看，怎么也没找到那个撤回的按键。

眼泪就这样涌上了他眼眶，拥簇着挤出来，在脸上划过一条宛若断珠的线。

意识浮沉着渐渐飘远，彻底昏迷过去之前，季寒舟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顾惜苒，要是得知了他的死讯，点开了这条语音。

她的后半生，是不是再也无法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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