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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难看至极。

王忠厚资助他高中三年，每年两千学费两千生活费，一年四千，三年一万二。

大学学费他助学贷款，王忠厚资助了他一年五千的生活费，四年两万。

一共三万二。

“除了帮你儿子找个工作，别的我都做不到。”程闻看着王忠厚，摇了摇头。

尤其是第二条，他的任何同行都罪不至此。

“你去年不是说只要我有要求，都能答应吗？”王忠厚脸色也变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拒绝。

程闻的人生几乎是他救出来的，他竟然连这一点小要求都不答应。

他甚至都没找程闻要钱！

“我去年答应你的是诉讼委托要求。”程闻脸色仍旧不好看。

他去年只是答应了他，任何法律上的事情都可以找他，他都会帮。

无论是王伟的伤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

还是王忠厚的贪污罪，他都会去辩护，在刑法内为王忠厚争取最轻的处罚。

“程闻！”王忠厚脸色大变！

怒吼道。

他不能接受程闻的背叛！

“果然是世态炎凉，人一出变故，周边的人的真面目都出来了。”

“以前我是镇长的时候，你巴结讨好我，给我送礼，现在我犯事了，你撇清关系，你人虽然在这，但实际上早就想和我划清界限了。”王忠厚看向程闻的眼睛，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扣出来，一边极致讽刺的说道。

“我无话可说。”程闻笑着摇头。

他送礼不是巴结讨好，他只是觉得人要感恩，他资助了自己真金白银，他需要回馈。

他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家里有什么好的，在王忠厚眼里并不好的水果蔬菜、竹编家具，都会亲自送来或者让他送来。

王忠厚看程闻这样，就知道是求不来了。

他不能为儿子孙子做些什么了。

认罪，他不想认。

可不认，又没有办法脱罪。

“重大立功是什么，你能助我达成重大立功吗？”王忠厚换了个思路，问道。

“揭发检举他人，协助侦破省级以上跨省贪污团伙，协助追回特别巨大账款，大于2700万。”程闻说着，王忠厚贪了两千万退耕还林的生态林补贴，还有他自己承认的贫困补助和学校工程回扣。

是的，贫困补助。

这都贪。

他认为那些穷人穷着也死不了，就不用给贫困补助。

“我做不到，立不了这个功。”

“退还全部账款也不够，差大几百万，你能给我多少钱。”王忠厚看向程闻。

别的帮不了他，给钱总行了吧。

“我只有二十万。”程闻闭了闭眼睛，工作五年存了二十万，前两年基本倒贴上班，存二十万打算给家里盖个房，都还没来得及盖。

“二十万给我，从此两不相干，我儿子孙子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王忠厚直接道。

虽然二十万杯水车薪，但程闻的钱他必须要。

“给不了这么多，快过年了，我需要给父母花两万。”程闻摇头，内心受着无尽煎熬。

“凭什么，你上学他们给你钱了？你父母不要钱也能活。”

“我资助的你，你必须回馈我。”

“没有我，你现在都在种地，不对，你连地都没有，你得退耕还林。”王忠厚表情时而狰狞时而温和。

程闻承受着他的无尽输出。

“可是你资助我的钱都是贪来的，包括贫困补助。”

“你不贪不资助我，以我家条件也能拿到补助，我也能上学。”程闻怒吼着。

他父母拿到贫困补助是一定会全部给他的。

到这个阶段，他脑子里已经思考不了如何帮王忠厚争取最轻处罚了。

这样的人值得他用法律保护吗。

“你去找别人委托诉讼吧。”程闻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房间。

“把他腿打断！”王忠厚顿时追上去，走廊两侧立刻走出两人，手里拿着铁榔头朝着程闻走去。

程闻回头看向王忠厚，他一直都准备打手在附近，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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