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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3页）

乔亦然轻轻抽出手：“顾锦川，你还没看清吗，爱他的时候，我还是乔亦然。”

“可爱你的时候……”她顿了顿，“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顾锦川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从绷带里渗出来：“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回京北去吧。”乔亦然站起身，“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从今往后，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

病房门被推开，沈墨衍倚在门边：“然然，该去试婚纱了。”

乔亦然头也不回地走向他，背影像六年前那个雪夜里，义无反顾扑向他的小姑娘。

只是这一次，她扑进了别人的怀抱。

顾锦川望着他们交握的手，突然想起祠堂里那尊被香火熏黑的佛像——

原来求而不得，就是佛祖给他的惩罚。

一周后，顾锦川独自出院。

经过教堂时，他看见铺满玫瑰的红毯，看见气球上金色的“S&Q”，看见宾客们举着香槟祝福新人。

他没进去，只是站在梧桐树下，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嫁给了别人。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他突然想起那年乔亦然偷亲他的场景——

她踮起脚尖，唇瓣像蝴蝶掠过他的嘴角，然后红着脸跑开，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而现在，那串笑声成了别人的新娘。

……

回京北后，顾锦川去了灵隐寺。

剃度时，住持问他：“施主想取什么法号？”

他跪在佛前，看着香炉里升起的青烟：“就叫……念然吧。”

一生念然。

一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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