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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2页）

他模糊地想。

至少这次，我选对了。

挡风玻璃的裂纹像蛛网蔓延，鲜血从额角流下时，他竟感到一丝解脱。

如果死亡能结束这蚀骨的痛苦......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霍砚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他们的新婚夜。

阮以棠穿着真丝睡裙，烛光在她锁骨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她的眼睛里盛着星光，紧张又期待地望着他。

“砚礼，我……”

而他却转身去了祠堂，跪在佛前，满脑子都是霍棠梨的名字。

原来那天晚上，阮以棠哭了整整一夜。泪水浸湿了鸳鸯喜被，而他一无所知。

梦境不断变换——

她穿着他的衬衫在床边等他，最后蜷缩着睡去；

她趁他沐浴时溜进浴室，却被他用浴巾裹着丢出门外；

她在他诵经时故意坐到他腿上，却被他单手拎起来放到一旁……

她在雨夜里追着他的车跑，摔倒在水洼中……

每一个画面都像钝刀，凌迟着他残破的心脏。

“我后悔了……”他在梦中呓语，“真的后悔了……”

病床上的霍砚礼突然挣扎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贴上他的额头。

霍砚礼猛地睁开眼，正对上阮以棠平静的目光。

“棠棠！”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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