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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屋子地势挺高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积水?”
苏阿花如今已经将程家当成自己人,对比三天两头吵架的孟家人,自然是程家更亲切。
阿花朝某方向努努嘴,眼里满是鄙夷:“记住婶子的话,以后离这两家人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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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不正是孟母和冯知意住的地方吗?
来之前,关长宏一早将榴花巷的地形图给她摘抄一份,清楚标记几个重要位置,其中就有孟母等人的住址。
说起来,冯知意现在住的院子,还是关长宏租出去的。
程诺好奇道:“婶子的意思,我家的积水,是他家倒进来的?”
苏阿花将前两天两家人起龃龉的事,跟程诺说了一遍。
“姓孟的好歹是个读书人,竟这般不明事理,纵容母亲胡作非为,这样的人以后当了官,家里人跟着鸡犬升天,还不得成为为祸乡里的恶霸。”
妇人的猜测得不错,原书中,虽尽力将孟南洲刻画成深情又博古通今、怀才不遇的男二号,可事实上,他对母亲的纵容,对亲妹的放任,才是导致他多年仕途不得寸进的关键。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亲人都无法管束的官员,即便再有学问才能,在百姓心中,他依旧是有污点的。
就像书中提过的,孟母偷放印子钱,东窗事为自保,拉人垫背挡灾;孟思静长街驾马伤人,不思悔过,反将击鼓鸣冤的老百姓一家灭口……
桩桩件件恶事,孟南洲统统知情,但为了母亲和妹妹的安全,隐瞒不报,处理善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样的人,即便在作者笔下被塑造成情深不寿、痴心不改的大情种,依旧改不了他骨子里视人命如草芥,标新立异的伪善面孔。
程诺佯装不知,问:“是那个去年高中的孟南洲,孟举人吗?”
“就是他。”苏阿花这才想起来,孟南洲以前也在大梨村住过一段日子,没准还跟程家人认识呢,“你也认识孟举人?”
“何止认识。”程诺淡淡道。
这时,程母出来喊众人用膳。
一张方圆桌坐不下,小孩子老规矩另外做一张小桌子,除了酒水,其他吃食一样。
阿宝和陶诚被何大夫接回家照顾,不明来历的小少年阿盼跟随程家人一起搬来城里。
程父留在大梨村,跟村长一起继续劝说村民上山避祸。
三房中,除了三房一家因为武氏害怕新屋不吉利,不同意搬家,其余人都过来了。
至于程诺留在云溪村的青砖瓦房,里头能用的东西早被悉数带走,本做好了房子日后会被洪水冲毁的打算,谁想到村里竟有人出钱想买下房子。
程诺一开始不想卖,奈何上次滑雪事件过后,孙村长包括许多村民打着维护乡野治安的旗号,不允许云溪村以外的人踏足村内。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新规是专门为程家人准备的。
既如此,程诺也不必替买家考虑。
许是怕程家人在外败坏云溪村的风气,价格上没有太大落差。
最终以十五两左右的价格出手。
当初建造新房,程家老夫妻俩出资二十两,六年风吹日晒,砖墙折旧,十五两也不算低。
程诺乐得接受,转头购置新家具。
临走前,不忘提醒村口孙婶子一家,暴雪之后的洪灾不容小觑,孙婶子若是信得过她,就搬到大梨村,跟村民一起上山避祸,村长叔公那边,程诺提前打过招呼,村长一应接受并善待。
当天晚上,趁着夜色,孙婶子带着一家人和家里的重要财物,连夜赶到大梨村。
她对程诺有种无条件的信任,对比云溪村人情冷漠,孙村长的恩将仇报,她宁愿到大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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