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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不知不觉间，天色也暗了下来。

窦眠披上大氅，临行前再度关切道：“世子还有伤势，早些休息吧。”

娄霁并不缺关心他的人，更何况是虚情假意的，是以并未给回应。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

窦眠见有几株梅花开得正盛，倒与娄霁那间木屋有几分相配。

犹豫片刻，到底是折了几支，折返。

娄霁见到返回的窦眠，目光不动神色的落在了她手里那束梅花上。

“世子找个花瓶养着吧，给屋里添添生机。”这梅花冷艳清绝的，倒与娄霁有几分相似。

“折了的花，虽一时美艳，终究只是死物，何必贪恋其颜色。”娄霁并未伸手接过。

好在窦眠已经习惯他的拒绝，倒也不觉难堪，只将梅花花束收回了怀里，正要圆场，却见身前的男人伸手抚了耳边的发丝。

气息温热，却平缓，不疾不徐，是他平日里的从容之姿。

窦眠却是呼吸快了半分，男子替女子撩发，怎么算也有些暧昧。

下一刻，几片花瓣飘零而下。

原是有花落在了她发丝上，他替她拂了去。

“你我只须公事公办，这些讨好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不过是浪费功夫。”娄霁不太留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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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驶入窦国公府，窦眠就开始琢磨起娄霁的态度了。

替女子拂花这事，也算得上有些亲密，并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可要说他喜欢自己，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男子喜不喜欢自己，女子多少能察觉一些，娄霁眼里对她并没有半分情愫。

“姑娘，这梅花可真好看，比寻常见到的要艳丽不少。”冬珠笑道。原是窦眠将那束梅花带了回来，“我去替姑娘将花养起来。”

“阿母呢？”窦眠在荷亭园找了一圈，却不见窦夫人的身影。

冬珠道：“二姑娘有了身孕，夫人同大夫人一起，去卫府探望她了。”

窦眠不由一愣，随后算了算日子，窦苒怀长子，确实是这个时候。

窦苒这辈子在夫家，一直是一帆风顺，一胎是卫府三房嫡长子，二胎又是卫府孙子辈里头一个女君，最得宠的两个子嗣，全是她生的，是以在卫府的地位，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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