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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第10页）

&esp;&esp;“真没心思吗？”

&esp;&esp;啪得一声，电话挂了。顾余的脾气就像鞭炮，一点就炸。

&esp;&esp;从海岛回去的那日，临沂天很阴，据说要降暴雨，含烟把家里的窗子关好，拉上窗帘，想早点睡觉。

&esp;&esp;这些天温屿的消息不断。

&esp;&esp;她挑着回一句，说出去玩了。

&esp;&esp;和谁？

&esp;&esp;自己。

&esp;&esp;他说那你注意安全。

&esp;&esp;她之后再没再回。

&esp;&esp;十一点刚过，暴雨如约而至，街头被雨水淹没，空无一人。夜里，含烟开始肚子疼，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了内裤沾着的血。

&esp;&esp;家里没有多余的卫生巾，她拿几张卫生纸垫在下面，很快就被浸湿了。

&esp;&esp;含烟烦躁得抓了把头发，用手机点了外卖，要一个小时后才能送到，她告诉外卖员等下把外卖放在门口，不用打电话。

&esp;&esp;没一会，她听见有敲门声。

&esp;&esp;外卖来得这么快吗？她走过去开门。

&esp;&esp;楼道的声控灯才修好，换了灯芯，比以前亮了很多，把男人的脸映衬得轮廓分明。

&esp;&esp;门外站着的是温屿。

&esp;&esp;“你怎么来了？”他这么晚敲门，含烟下意识警惕起来。

&esp;&esp;“我家里停电了。”温屿往右错开一步，含烟看见对面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esp;&esp;她说：“可能是跳闸了，你在群里和物业说一声。”说完，她要关门。

&esp;&esp;温屿用手挡住了门框。

&esp;&esp;“你要干什么？”

&esp;&esp;“姐姐，我有点害怕。”他语气虚弱、可怜、又无辜，“我能去你家里待会吗？”

&esp;&esp;含烟懒得再纠正称呼：“我可以借你蜡烛。”

&esp;&esp;他说：“屋里就我一个人，还是会害怕。”

&esp;&esp;看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赶不走他了。

&esp;&esp;和他僵持半晌，含烟叹了口气，侧身让出位置：“你进来吧。”

&esp;&esp;他倒不客气，直接进了客厅。

&esp;&esp;含烟说：“你随便找地方坐。”

&esp;&esp;温屿打量着四周，她不爱装饰，整个屋里就摆了一张茶几和角落里的电脑，如果不是阳台挂着衣服，甚至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esp;&esp;含烟拿热水壶接了水：“要喝水吗？”

&esp;&esp;他说不用。

&esp;&esp;爱喝不喝。

&esp;&esp;含烟把热水壶插上电，回屋待着，没管他。

&esp;&esp;没一会，他又来敲门。

&esp;&esp;含烟觉得他像条跟屁虫，开门时没好气：“又干什么？”

&esp;&esp;温屿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她：“姐姐，你的外卖。”

&esp;&esp;含烟从塑料袋的缝隙中看到了粉色的包装，她一把拽过来，嘴里半天憋出两个字：“谢谢。”

&esp;&esp;他说不用谢。

&esp;&esp;含烟觉得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esp;&esp;她拆开一包新的卫生巾，去洗手间换上，顺便把那条弄脏的睡裙脱下来。

&esp;&esp;出来时她没看见温屿，他正在厨房捣鼓着什么。没一会，他给她端了一杯红糖水。

&esp;&esp;含烟盯着那杯红糖水看，注意到他手指有点泛白：“你手怎么了？”

&esp;&esp;“不小心烫的。”他放下杯子，突然笑了一声，“姐姐，你是在关心我吗？”

&esp;&esp;“你想多了。”含烟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只是觉得你笨。”

&esp;&esp;温屿自动过滤这句话：“那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esp;&esp;他脸皮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厚？她夸他骂他，他都听不出来吗？简直厚颜无耻。

&esp;&esp;含烟立刻打住：“我困了，你今天就在客厅将就一晚上吧。”她喝了几口红糖水，头也没回地进了卧室。

&esp;&esp;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esp;&esp;温屿愣愣地看了会，唇角微微上扬。他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姐姐是嘴硬心软，根本没那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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